“和七师兄说得一样呢。”
一样?怎地一样?说他“不笑是恶、一笑成奸”?
足有两人粗的大树摇了摇。
“你八师兄虽然面恶,可心却是师兄弟中最软的,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还是六师兄有良心。
“嗯,阿归知道,师傅和师兄们是疼我的,只是脸皮有些薄。”
脸皮薄?师弟啊你是不是瞎了眼,盆里除了他的脏衣,老七、老九、老十、小十一,甚至连师傅的都一件不少。
以大压小,老幺做事。
这是他们天龙门的光荣传统,小师弟还是早点认清形势,不要自欺欺人才好。
“十二能明白就好。”
书生撩袍蹲下,与小人儿并排溪边。
“你七师兄、八师兄、九师兄都是有家的,每次探亲回来总会给是兄弟们带些东西。方才我去看过了,你房里多了一个拨浪鼓。”
是老子放的,怎样?
“阿归最喜欢拨浪鼓呢。”
甜甜地微笑看得他心情大好,只是那双月牙眼怎么瞟了过来,害得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六师兄。”小人儿撤回目光,“大师兄他们也和八师兄一样回家探亲了么?阿归上山也有两个月了,怎么没见他们?”
树后人咯噔一下,就听傅咸轻道。
“因为最大的就是我啊。”
“哎?”
“师傅他好面子,总觉得徒弟刚过五指是很丢脸的事,于是就从行六开始排,这才刚刚过十。”
“所以没有大师兄、二师兄,也没有五师兄?”
傅六温和地拍了拍小人儿的头顶。“十二真聪明。”
这、这都行?!
荀刀温驯了。
“师兄你也来洗衣服啊。”
傅六温善一笑,苍白的手指探入水中,忽地——
“咳、咳…咳咳咳……”
小人儿扔下湿衣,手脚慌乱地为他顺气。
“没…咳……没事……”消瘦的脸上透着一丝病态的红晕,傅六的身子剧烈颤动着。
若说他下一刻能咳出内脏,荀八也不会怀疑。
“师兄你身子不好,下什么冷水。”
“真的…咳…不碍事……咳咳”
“师兄的衣服给我吧。”小人儿不由分说地抢过。
“咳…咳咳……那就麻烦十二了。”
禽兽!
荀八暗骂一声,不由同情起那个又呆又傻的小师弟来。
人傻难治。
这是卫长风对小师弟的第一评价。
这小呆子入门也有几年了,除了道术长进惊人,平时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就像刚才,十一嘴甜了几句,小呆子就担下了全部家务,真是不欺负他都觉得抱歉。
公认的死鱼眼微微一瞥。
忘拿衣服了。
自浴桶里起来,健美的身子泛着水光,他裸身走了出去。
“九…九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