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当个劳什子盟主,找茬的人便没有绝过。”余秭归老老实实道,“君子的还会开打前道句切磋,大多数都像今样偷偷跟到无人的地方,然后出手。不就是盟主之位么,弄得像不共戴的仇人似的,真可恶。”
语调软软发泄着多日来的冤气,听得上官不由轻笑。
“听秭归次英雄救美出尽风头,没有亲眼看到可真是可惜啊。”
英雄救美?话怎么怪怪的。
窗棱上透着薄光,不解地看向上官。
单相貌,人不若萧匡的不羁,没有岳君山的精致,也难比卫濯风的孤高,甚至连江湖盛传神佛气质也是假的。
怎么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
“看什么?”迟迟等不来的反驳,上官有些心烦。
“看。”
闻言,黑眸耀出惊喜。“秭归么想?”
“想?”鹦鹉学舌道。
俯身看着,上官笑得春色滋蔓。“眼中不是思念又是什么。”
“样啊。”似懂非懂地眨眼。
只觉此时他的眼中是真心实意的笑,笑如融冰的泉水,染春眸,潺潺涓涓流淌出无限情意。不仅顺眼,而且引得心跳滞,全身痉挛般得毛孔张开。
妖孽啊。
只是,以前也见他笑过,为何没有种无力抵抗的错觉?
很认真地想着,抬头只见他目色贪婪,眼神□得让人发毛。
原来是吃人的黑山老妖,背上窜起冷汗,急忙道:“子愚怎知今日抵京。”
抽出发间的木簪,上官意心情颇好地看着黑发散乱的美模样。“呢。”
能么准确地堵住,显然是有线报。不萧匡早步进京,就方才师傅和十师兄很有默契地弃于不顾——
绝对是共谋,集体作案不会错!
见纤指越握越紧,上官意勾起唇角。“若不是执意做盟主,师门也不会将托付于。”
托付?分明是打包外送,就差道声慢用。
“秭归,看似散漫,实则用心,原本上擂台只为阻止卫濯风夺得盟主之位,与师兄自相残杀。谁知那日卫濯风擂台遇险,生死线,若不救他则卫九心伤,所以才击败北狄鲜于氏。最怕麻烦,手捧官印时定是悔恨交加,没有半分心喜。只是,当授印的官员提到的使命时,心动。”
眼皮跳,余秭归看向他。
“听来是武林盟主,实则是朝廷对付流民的爪牙,爪牙与其是别人,不如是自己,至少可以以由来决定出不出手,抑或是对谁出手。”上官凝神看着,“江湖有条规矩,击败盟主的就为盟主。此次奉旨上京,非但不会如父兄所愿想交出官印,反而是想将江湖人引上京城。”
晨光渐明,静静地洒在车厢里。因是坐着黑发铺地,与耳边的鲜红的碧玺,衬得张秀颜愈发苍白。
“若是夜里,真要被骗。”轻抚着的脸颊,上官语调柔缓带抹怜惜,“上京以来睡几个时辰?背着父兄处理多少尾随的江湖人?傻瓜,当自己是铁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