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吧?昨日,村边的草场垛子里,族公家的柳四,与蓝玉儿的婢女正在那里玩的火热……”
“嘿,听说那个老婆子也一丝不挂,柳四不会连那个猪一般的老妇也玩了吧?”
“那谁知道,听说蓝玉儿也衣衫不整的……”
“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诸葛才子听闻此事脸都绿了,已经派人到蓝县令家退婚……”
沈长梨骑着灰毛驴,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她调制的‘有情花’毒效果还真不错,只需那么一点点,就能让人如此疯狂。
傻子对这些却充耳不闻,今儿进城,他高兴极了。牵着灰毛驴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瞅一眼沈长梨,傻笑着,满脸都是幸福的神色。
二人刚进城,就看到宽阔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热闹喧腾。县太爷蓝松节正带着府衙所有官员衙役,还有富商乡绅等流马县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站在城门口翘期盼。
傻子拴好驴,沈长梨不用打听也知道了,他们中宁国的战神靖王爷萧衍今日要过流马县。
沈长梨对这位靖王殿下没兴趣,扯着安歌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可耳边飘来的话,想不听都难。
有人拍着胸脯骄傲地说,“咱们靖王爷可是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十五岁上战场,所向披靡,从未打过败仗。如今大败北黎,还捉了北黎王的妹妹锦玉公主,真真是立了大功。”
又有人痛惜地道,“这一次想必老皇帝还会为靖王殿下指婚。咱殿下命苦,前后指了三次婚,三个王妃都未等入洞房就香消玉殒了。据说是殿下杀戮太重,一般女子福薄近不了他的身。唉,真希望殿下能早得子嗣,不再形单影只。”
沈长梨一听,觉得这些人真能操心。
一个皇家贵胄,身边还能缺了女人?
不过琢磨着老百姓的话,沈长梨觉得这个靖王在民间的声誉还不赖。
挤来挤去,沈长梨就累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她看到一个馄饨摊,两眼放光,扯着安歌就拼命往那边挤。
“瞧,那个贱皮子在那儿。”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蹿进耳朵。
沈长梨扭头,就看到蓝玉儿和她的奶娘老妖婆正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奴朝他们这边挤。
傻子也看到了,吓得脸都白了,“薇儿,快跑。”
沈长梨咬牙,娘的,竟忘了这流马县是蓝玉儿的地盘。她和傻子今日进城,想必他们早得到消息,正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他们呢!
今日靖王进城,他们也敢如此造次。
不过若是今日被他们捉到,她和傻子就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幸免了。
想到这里,沈长梨扯着安歌就跑。
蓝玉儿此番做足了准备,带来的家奴个个人高马大非常彪悍,沈长梨和傻子眼见就要被追上。
“肃静,肃静,靖王殿下进城了。”
随着一声威严的吆喝,密集嘈杂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视线齐刷刷朝着一个方向看。沈长梨见状,想没想扯着傻子就往城门的方向跑。
几声锣响,她一抬头,突然被靖王进城的阵仗给震住了。
这也实在太威武壮观了吧!
只见一队队排列整齐肃杀的黑豹卫,摆出了龙腾虎跃的阵势,气势夺人地从城门中进入大街。
清一色的玄袍银甲,面色冷肃,步伐划一,刀枪剑戟,金戈铁马,铁骨铮铮。人数之多,队伍之庞大,像是延伸到了天际。在铁血狰狞的黑豹军中,一面‘靖’了旗迎风招展,带着威严肃穆的色泽。
这就是天皇贵胄的气派,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靖王一马当先,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凤翅镏金的头盔下,面部线条刚硬冷竣,黑色铠甲外,一件华贵灼目的狐皮大氅迎风而展,更衬得他犹如天神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沈长梨被那件华贵的狐皮大氅夺了片刻心神。
突然,一只铁钳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的手臂,她回头,就看到一个面目凶悍的家奴正冲她露出残忍的笑,而蓝玉儿和老妖婆正奋力往这边挤来。
“坏人,放开薇儿!”
傻子看到家奴,不管不顾挥拳就打。
“傻子,别管我,快跑。”
沈长梨知道傻子不是此人对手,急忙推着让他跑。可傻子执拗,不肯丢下她,拼了命与男子撕打。
蓝玉儿终于挤了过来,狰狞地阴笑着伸手就狠狠扯住沈长梨的头,那个老妖婆趁乱挥起蒲扇般的巴掌就朝沈长梨身上招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靖王爷的队伍吸引过去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她和傻子正被人撕打。
眼见蓝玉儿拖着她就要往深巷里走,沈长梨扯开嗓子就嚎,“靖王殿下,救命,救命啊!”
可惜,她的声音瞬间被一声声更高的兴奋欢呼声掩盖。
“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突然,身边的老百姓呼啦啦全跪下了。
独留沈长梨几人正以一种拼死搏命的姿势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