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想起赫吉扔给斑波的丹药,周怀民总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身后门帘被推开,多仁换了身兽皮缝制的衣服走出来,左腰处挎了一柄不过半身长的弯刀,倒是与先前周怀民对其使用巨兵的猜想相悖。
就在多仁准备离开时,城寨另一个方向,一个古铜肤色的美妇人正向这边跑来,待至多仁面前,她急声问道:“生什么事了,我听阿妈她们说你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是赫吉。”多仁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回应道。
“这个蠢蛋竟然想要杀我。”左手扶住弯刀,多仁拧着眉头道。
“他怎么会…”那妇人闻言震惊,捂着嘴满脸不敢相信。
“没事。”多仁拉过妇人,安慰道:“我很厉害,他杀不了我的。”
“不,不应该这样的。”摇摇头,妇人退了几步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赫吉自从阿姨死后就和变了个人一样。你只要和他说清楚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可能这么…”
“拉玛。”多仁打断妇人的话语,叹气道:“我也不想这样,但如今到这个地步……”
“赫吉现在就在外面,带领着许多人背叛了我。”多仁握住刀柄,坚定道:“即使是兄弟,但当兵刃相撞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说完不等妇人再说什么,多仁转头向扎勒吩咐道:“扎勒,带着你的朋友把拉玛送回屋去。”
“大哥。”扎勒焦急道:“除了赫吉还有那么多人,你一个人…”
“扎勒!听话。”多仁瞪了扎勒一眼,而后直接转身离开。
周怀民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尴尬。
“感觉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看着扎勒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落泪的妇人,周怀民不住地在心中吐槽:“看来有时候空有一腔热血并没什么屁用。有些事该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就算挤进来,也只是添麻烦而已…”
感慨完自己的鲁莽,周怀民跟着扎勒向城寨另一方向走去。
……
城寨外,多仁领着八个壮汉与赫吉一伙人对峙。
“我真没想到会是你背叛我…”多仁扶刀站直,熊一般壮实的身躯屹立在城寨门口,“直到那号声以前,我都一直在盼望着,扎勒告诉我的一切都不过是误会。”
赫吉阴沉地看着多仁,一言不。
“在动手前,我必须要再告诉你。”多仁盯住赫吉双眼,“阿姨的死,和我、和姚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你说过太多遍了。”赫吉终于开口,“在父亲死后,我和我娘相依为命,是拉玛的父母领着我娘儿俩北上回到日逻城。好巧不巧,偏偏就赶上了姚家和兑州商会的开垦。”
“我们安稳度日十几年,偏偏是在日逻城。母亲在跟着姚家商队外出后就再没回来。”
赫吉声音越阴冷,眼神越疯狂,“哪怕不是你们…死在商队,姚家也必须付出代价。而你!你这懦夫,我一定会杀了你,重掌青袖帮。”
“话已至此,那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拔出宽刀,多仁缓缓道。
“正合我意!”赫吉闭目平稳气息,再睁眼时撩开披风,拔出那柄诡异的蛇形曲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