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边传来了对话的声音,不久后挂断了,一段时间后吉田来了消息,是他们驾车去伊豆的合影,原来中岛不知为何答应了他的邀请。佐藤长舒一口气,提着东西向市区中心走去。
“他们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挑战全世界容忍的底线!”以色列大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影像在电视销售窗口播放,佐藤驻足观看,滚动条播者美国对朝鲜干涉中东事务的批评及对核扩散可能的担忧。佐藤思索了片刻,突然消息给吉田,请他下周借给自己汽车,一时没有回复,估计是驾车途中。
夜幕降下,佐藤略带紧张地在餐厅等着石川,外边的雪花又开始飘起来了,他不免局促和担忧。不多时,石川出现在了餐厅大堂门口,佐藤向她招手,她会心地笑了笑,和服务员说了几句就被引导过来。
“周日,外边打车的人很多。”石川解释,她的脸因为冰凉有些泛红。
“噢,没关系,都是正常时间。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昨天睡着了。”
两个人不自然地寒暄起来,这是过去不敢想的,或者说没有想到去想。
“你今天很漂亮!”佐藤履行着公式话语在对谈,石川很开心地笑了:“前辈你过去从来没这么说话。”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得体!”
前菜过半,佐藤的手机信息提示“ok”,是吉田的回信,他方才想起来说:“石川,你下周有空吗?”
“你是说什么时间?”
“就是周末两天,又或随便两天也好。”佐藤试探地问。
石川没有太多言语去直面回答,她大口喝了几口葡萄酒,抿了抿嘴:“有啊!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佐藤感觉到了气氛的一些异样,他又改了其它的话题,与石川聊起了当年在学校的旧事。
石川不太想提过去的事,她用手扇着风,大口吞着酒水,连菜品也顾不上吃,以至于佐藤所有的话题都没有太多个回合就草草结束。他趁对方还没醉,把礼物送给了她。
菜上完了,佐藤到前台去付账,稍后扶起已经微醺且面色红润的石川到街上打车。
“二位去哪里?”司机问他们。
“呃,你稍等,石川!石川!你家住哪里啊?”
石川似乎已经睡着了,倒在他腿上,司机和他尴尬地对视,他只好把地址引到自己的住所。
把石川扶到自己的沙上坐下,她有些清醒了。
“你要喝点水或者其它的?”佐藤问她。
“洗澡。”石川有些迷糊地说。
“你这个状态可以吗?”佐藤颇有窘态地问。
她点了点头,佐藤则担心起来,期间在门外小心听着动静,生怕她晕过去。
不一阵她出来了,裹着浴巾,把佐藤弄得有些尴尬。
“你去吧!”她说。
“去干嘛?”
“洗澡啊!”
“呃,我觉得今天挺冷的,没必要。”
石川叹了一口气:“前辈,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口是心非了?”
“等等,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很明确我肯定不是或者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佐藤看这架势,坐着离开她一点距离。
“我同意了啊,前辈你何必这么麻烦呢?还下一周,那和今天有区别吗?”石川有些不耐烦地掀开了被子,钻进去看着他说。
佐藤坐到了一边说:“我,不是刻意去找什么麻烦,我单纯只是想和你多亲近而已,至于其它的,我觉得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如果演变成了其它的性质,那不是我的本意。”
石川看着他,本来有些迷糊的眼神先是有些愠怒,又平缓下来,流下了眼泪,欲言又止,她小心拭去眼前的泪珠,关掉了电灯,只留下一个台灯亮着,转身捂紧了被子:
“反正也就这么一张床,你随便好了,明早你给我答复吧。”她如是说。
佐藤坐在一旁,踌躇地将手放在大腿间拄着床板一段时间,盯着墙上的钟表走到了零点,他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平息了,便从背后伏到她身旁:“我明天下午下班去接你,把日用东西搬过来。”他们双方没有再过多地言语。
周二的早晨,中岛整理好厨余垃圾,推门而出,看到了石川也从房门里出来。她惊讶于此,以至于一瞬间都忘了回应对方的问候。
“噢,噢,你好!我还以为佐藤是独自一个人住的。”
“我刚搬来,请多关照。”
中岛在她走后,略尴尬地耸了耸肩,一阵憋笑。谁也猜不透她究竟是在笑别人,还是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