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算是有点头脑和手腕的蒙古人。他拉最能打的一派,打压其他峒主和汉民。
辰州本来就产铁,再对匠户刻薄点,竟然让积累了三千多铁甲雄兵。
只是其他人也想活命,故而辰州地面的暴乱是此起彼伏。
在历史上,辰、沅、靖三州的暴乱从元末开始频,断断续续的持续到了明朝中晚期。
这一次急着出就是知道有一个名字叫做黄伏的又要搞一波大的。
五月初,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桃源州那饱经战火的土地上。
范中的部队呈一字长蛇阵靠着江岸逦迤前行,万余人的队伍尾相接,绵延十余里。
一千身着布甲的骑兵为前驱,紧随其后的四千步卒也身穿布甲,白色的布甲在阳光照耀下堂堂皇皇。
后面的士卒就没多少人披甲了。
范中领着一千骑兵居中调度,后面跟着六千步兵和一千骑兵。
这支大军秩序井然,人马俱静,行进在这熟悉的道路上怎能不让人伤悲呢?怎能不让人回忆起上次大败呢?
大军沿着沅江缓缓前行,江水湍急,波涛汹涌,仿佛也在为这支哀兵送行。
江风带着湿润的气息,吹过将士们的脸颊,带走了他们的疲惫,也带走了他们心中的哀愁。
随着大军不断接近辰州,战争的阴影也愈浓厚。
但这支哀兵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们的决心。
胜利不会轻易到来,但是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奋勇向前,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恢复河山。
距离辰州还有两日路程,不过上次驻扎的营垒已经被付之一炬。
大地以旺盛的生机修复着旧战场上的创伤,只有不时展露出来的烧焦木头在无声的诉说着两个多月的那场战事。
范中下令依旧在此扎营,同时派范浮再去黄伏处相机而动。
新的木马柞被从驼马上取下来组成营垒的躯干,再次开挖壕沟,砍伐树木修建营房。
众人要趁着还能看见的时候抓紧把营垒修好,军令早已传达在入夜之后少举灯火。
过了三日,落后他们数日行程的,由黄龙和向大亨亲自带着的一营亲卫军也来到此地。
范中亲自出营迎接,儒雅拱手,笑道:“一路辛苦,有劳黄将军和万将军远道而来,都是范某的过错。”
范中的态度让黄龙和向大亨如沐春风,这次虽说行军九百里,但是大多是在境内行军。
到了境外又有范中每三十里设置的现成的营寨可用不说,范中还预留了社兵备好饭食、热汤。
用主公的话说,就是外出旅游也不过如此。
“黄龙一路走来甚是惶恐,大人真是太客气了。临行前,主公特地命我一切听大人的军令,断不可自行其是。有什么差遣,大人只管下令就是。”
“向某也一样!”
范中听到黄龙和向大亨当面说出以自己为主的话也就放心了。
“两位将军,我让范坤带将军去东边的安顿士卒,待两位将军方便后再让范坤带将军来我营中议事。如何?”
两人对范中表示感谢后就在范坤的引导下各自去安顿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