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那还有一个妃子的样子!你与她置气作甚,她现在风头正盛,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多说什么,你也真是的,还把她给气哭了。”刘语蓉简直要为她操碎了心。
赵晴儿气得牙痒痒:“不是,她才入宫三日就这么嚣张,活脱脱就是第二个柳如烟啊,姐姐你刚才又不是没看到她那样子,不就是得皇上宠爱她,啧啧,搞得好像大家都没伺候过皇上一样。”
刘语蓉无奈翻起白眼:“你说说你这张嘴啊,怎么得了,皇上要宠她关你我什么事,你何必呢!”
“切!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装腔作势,当年柳如烟如何的嚣张跋扈至少也是明面上来,你瞧她看着人畜危害的,实则虚之!皇上也真是的,又不给娘娘与我们接触,又要把娘娘拴在身边,娘娘那么惦记他,还不远千里去鲁安寻他,结果他倒好,冷不声的带回一个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刘语蓉赶紧捂住她的嘴,朝四处看了看,幸好也没什么人:“姑奶奶,你闭嘴吧,快走!”她一把扯起赵晴儿回了宫殿。
午后,苏楚儿用过午膳后,刚准备小憩,狨湖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赵妃被皇上罚了。”
“啊?”苏楚儿一脸不解,“好好的,怎么被罚了?”
狨湖道:“听说今日请安后,刚出永宁宫陈贵人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赵妃,赵妃气不过差点就动手了,陈贵人便哭哭啼啼的去皇上跟前儿告状,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怒,罚了赵妃禁足宫中半月。”
龙颜大怒,苏楚儿心中泛起嘀咕,她可从未见过宁煜琰因为一个女人过火,这陈青瑶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他如此着迷。
“这样吧姑姑,你替本宫去看看赵妃,告诉她,本宫会跟皇上求情的。”
“是,奴婢知道了。”
看着门关上了,苏楚儿叹着气:“碧桃,明明陈贵人才入宫三日,为何皇上会如此宠爱她,居然还因为她罚了赵妃。”
碧桃安慰着她:娘娘别多想,陈贵人是新人,又救了皇上,皇上是为了报恩才这样做的。
苏楚儿嘀咕了一句:“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这几年来,宁煜琰独宠她一人,其他妃嫔宫中未踏入一步,这陈青瑶不过才入宫短短三日,就生起了那么多风波,不是个简单的人,宁煜琰能为了她惩罚赵晴儿,肯定是动了心。
事实也如苏楚儿猜想一般,宁煜琰的确对陈青瑶着了迷,一连半月除了平日来陪苏楚儿用膳,其他时候都宿在琉璃宫夜夜笙歌,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
苏楚儿失落又失望,她不明白,自己的爱人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为何回来就变了。
想起那些日日夜夜,想起那些情话,那些誓言,那一切真实又虚幻,从前她不明白书中所说‘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今她算是懂了这种滋味。
终于她还是绷不住了,在寝殿里放声大哭。
碧桃见不得她伤心,自己又说不出话急得团团转,狨湖和连云一听到哭声就放下手里的活,急忙跑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碧桃比起手势:我也不知道,娘娘坐着坐着就哭了起来。
狨湖上前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她:“娘娘别伤心,奴婢知道您是因为皇上才会这样,奴婢这就让连云去请皇上来。”
“别去!”苏楚儿抽泣着,出重重的鼻音,“本宫没事,只是闷得慌,想泄一下。”
人人都看得出来,自从宁煜琰回宫后就变了许多,不似从前那样,狨湖也清楚那陈青瑶得宠的原因,是因为与逝去的萧涟漪有几分相似,性情又像之前的柳如烟,宁煜琰不着迷才怪。
“娘娘别伤心了,连云你不是说新做了糕点嘛,还不拿上来给娘娘尝尝鲜。”
“对对对,奴婢这就去拿。”连云点头跑出去。
狨湖示意碧桃去安慰苏楚儿,自己则去了琉璃宫。
李扬全老远就看见了狨湖独自一人走过来,以为她是有什么事要禀报,看着身边的侍卫与宫人:“都给我好好守着,我去方便方便。”
“是,公公。”
他快步上前,抓住狨湖躲到角落:“怎么了?是皇后娘娘那出什么事了吗?”
李扬全力气大,才是一抓,就握得狨湖的手腕红了起来,狨湖皱眉扯出手:“是也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出什么事了?”
狨湖把刚才苏楚儿哭了的事说了出来,李扬全听后,摇头叹气:“唉,难办啊难办,你是不知道皇上跟被下了迷药似的,一日不来这琉璃宫就浑身不舒服,我也奇怪皇上从前也不这样,陈贵人的确与萧氏女很像,可按皇上的性子来说,不至于这样。”
说罢,他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你是不知道,这陈贵人可会撒娇了,比当年的宸妃还会来事呢,她只要一哼,皇上连前朝的政务都不管了,直直的奔这儿来呢,就昨个儿,丞相大人和林大人王大人还一起入宫来见皇上,说是皇上沉迷美色,耽误国事,说陈贵人从哪儿来的就让她回哪儿去,皇上听了就差摔杯子了,这些年我还从未见过这三个大人如此同心协力过。”
狨湖听完,眉头拧在一起:“这……不至于吧,皇上何曾会为了美色如此。”
李扬全拱了拱鼻子:“就是说啊,我也觉得奇怪,你说要是因为性情相貌,皇上一时宠爱她,我理解,可皇上岂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政务的,唉,看样子这天要变咯……”
李扬全跟着宁煜琰数十年,不说了解也能猜得透宁煜琰七八分心思,若说萧涟漪是他藏在心底的人,那苏楚儿就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爱着的人。
这陈青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居然能把他迷成这样,真是稀奇。
“你不知道皇后娘娘现下正哭得伤心,我本不想来的,可娘娘那样子太可怜了。”狨湖心疼苏楚儿,如今她身边能护着她的只有宁煜琰,可宁煜琰突然说变就变了。
李扬全郑重其事的摇摇头:“你啊还是别去告诉皇上了,免得那陈贵人一哼唧,皇上又怒,这样吧我一会寻个机会亲自与皇上说。”
“行吧,那你可得记住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办事你放心,回去好好劝劝娘娘,我保证最多明日,皇上绝对会去陪娘娘。”
有了李扬全的这句话,狨湖才放心回去。
李扬全也说到做到,趁斟茶的功夫,悄悄的在宁煜琰耳边道:“皇上,刚才狨湖来报,说是皇后娘娘在宫中哭了。”
宁煜琰挑眉,看样子他的楚儿不仅是吃醋了,更是伤心了,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舒畅,将茶杯放到嘴边:“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