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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冷风刺骨。
一千多名士卒凛然而立,阵形还算齐整。
但相对于身上的寒冷,那些逃走的士卒们,心中更冷。
他们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大帅,俺们不是想当逃兵,实在是被瘟鬼吓的啊。。。。。。”
这个时候,军正炅母脸色如铁,一本正经的转身向管亥请示道:“督将,逃兵已全部缉拿在此,其家中老小,同样在列,请示下!”
管亥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站在他身后的邹昂等人,按着刀兵,肃然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管亥看了炅母一眼,这个家伙还是不太适合做军正。
看似彪悍凶猛,实则心软。
“军正以为如何?”管亥淡淡问道。
果不其然,炅母的脸色有些挣扎,犹豫了半晌,道:“瘟疫事突然,虽然法无可恕,但情有可原。
依某来看,每人杖责三十军棍。。。。。。”
说到这里他觉得管亥的目光有点冷,于是便住了口。
之所以求情,炅母一方面于心不忍,都是袍泽。另一方面也有点私心。
这次逃走的军户,大部分都是新加入的,但老的也有两三个,其中有一个和他炅母关系还不错,算是升堂拜母的感情。
孙观和姜馥也面有不忍,不过两人都没敢开口。
甚至,就连邹昂也有些蠢蠢欲动。
实在是当了逃兵的惩罚太狠,而且这次也不是因为战场之上逃走的,是因为听说了瘟疫逃走的。
管亥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从所有将官的脸上扫过,又落在还在磕头的逃兵身上。
逃兵的家属们有老有少。
有七八岁的无知少年,有妇人怀中抱着的婴儿孩童。
如果按法处置的话,这些人就会变成低贱的奴籍。
他们同样惊恐万分,一个个匍匐在地上叩头。
在一刹那间,管亥也有些心软。
然而,他深吸一口气,猛然把那一丝心软捏碎。
接着厉声高喝道:“我太平道为什么失败,就是因为大贤良师过于心软,把子民看的太重。
既然已经做了天公将军,那就要以军法军纪为先。
你们是第一波违反逃兵法的人,如果我不惩处你们,以后在战场上,遍地都是逃兵。
那样的话,我太平道就会再次重蹈覆辙。
整个青龙县的老老少少,都会被贼人铸成京观!
炅母,行刑。”
管亥的话,宣布了这些逃兵的死刑。
有些人瘫软下去,有些人则是不断的哭泣着:“大帅,俺们错了,俺们再也不逃了!”
“大帅,杀了俺没什么,能不能不让俺婆娘和孩子入奴籍啊!”
女子入了奴籍,沦为生殖工具,生殖的同时还要干活。
生下的子女同样还是奴籍,这是一条看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路。
“是啊,大帅,俺要去攻城,俺要当炮灰,只求别让俺家人入奴籍!”
哭泣的声音撕心裂肺。
一些孩童少年,也脆生的跟着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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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不少人把目光再次看向管亥。
“管君。。。。。。”炅母硬着头皮要开口,却被管亥一声厉喝打断:“军令之下,便是火坑也要跳下去。
我的话说的还不明白么?!
炅母,你身为军正,却不能秉公守法,我们要你何用。
你的军正之职即刻撤掉,到螭吻曲做一名士卒!
军正之职,由参军麋信暂代。
邹昂,收缴他的令牌、官服和旗帜。”
闻言,炅母眼睛瞪起来,他下意识的就要抡拳头。
邹昂忍不住咆哮道:“炅母,你要不遵军令吗?!”
他的双目圆瞪,心脏砰砰直跳,生怕炅母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