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如同一盆冷水,刹那间浇熄了战行川体|内腾升而起的烈火。
他收回手,全身四肢都有些僵硬。
刁冉冉趁势坐起来,整理着自己身上向上翻起的短裙,气恼道:“战行川,你怎么这么流|氓?你想发泄就去找那些明星嫩|模,想必她们会很乐意爬上你的床!你盯着我不放,处心积虑,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真的有些动怒,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喜欢开玩笑,才几次三番地捉弄自己。考虑到战氏在中海商界的地位,刁冉冉并不想真的同战行川成为敌人,她是抱着修补两人关系的心情才来到这里,没想到又一次被他轻薄。
战行川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刁冉冉因为羞怯和愤怒而变得酡红的脸颊,伸手搭在她的肩头,缓缓地俯下头凑近她的嘴唇,温柔地呢喃道:“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是既然你不懂,我不在乎郑重其事地亲自告诉你……”
说完,他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一字一句道:“听好了,刁冉冉,我要娶你。”
她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吃惊地瞪着他,嘴唇微微张开。
战行川大笑,抬起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将舌尖喂到她的口腔中,翻搅挑动,他的声音模糊,口中浅浅笑道:“我真喜欢你等着我亲吻你的那种神情,彷佛像个孩子……”
刁冉冉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甚至忘了伸手去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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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激情
上午十点,“ln”的大会议室内,头顶的光灭了大半,最前方的大屏幕正亮,上面不断变化着画面,有各种数据、图例等等。
“根据‘爱丽丝’的目标客户定位,以及结合这段时间我们所做的初期调研数据,基本上可以断定,新品正式投放市场后的2周以内……”
站在投影前的市场部主管an面对着众人侃侃而谈,忽然,她留意到不远处的刁冉冉似乎在……走神?!
因为紧张,她停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直到nra小声地走过来询问,刁冉冉才猛地惊醒,刚刚她居然在全公司主管级会议上,神游太虚。
她稍显尴尬地起身,向众人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坐下来,请an继续。
散会以后,刁冉冉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个人静静地继续坐在没有开灯的会议室中,陷入沉思。
她知道,那个令她一直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的罪魁祸首,叫做战行川。
就在昨晚,他只单单一句话,就完成了表白和求婚两件大事,惊得她犹如魔魇附身,连自己究竟是怎么被他亲自送回家,都快不记得了。脑子里就只剩下那句话,滚滚雷声似的在耳畔翻来覆去一遍遍响起,当然,还有那场绚烂如烟火般的流星雨。
令她吃惊的是,战行川居然像个女人一样,还真的在夜空之下,闭目许愿。
这种被一个男人牵动心神,甚至影响情绪的情况,对于刁冉冉来说,还真是此生少有。
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曾被很多男人追求过,其中不乏热情似火的异国帅哥,频频发动猛烈的攻势。而她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出去和他们喝一杯,却又每每感到索然无味,即时喊停,因为怎么样都找不到那种所谓的“心动”感觉。
但是面对战行川,她总会产生瞬间的情迷意乱,比如上次的寂静楼梯间,又比如昨晚的漫天星光下。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对于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而他又清楚这一点,善加利用。
刁冉冉叹息一声,低头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她触了一下屏幕,解开锁,点开万年历。
距离她正式成为刁冉冉,今天刚刚好是第五十天整。
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新身份,因为别无选择。
刚走进办公室,刁冉冉便见到自己桌上的花瓶中插着一束新的鲜花,送花的人似乎很用心思,选的是她一向喜欢的蓝zi色香根鸢尾。这是法国的国花,婀娜多姿,因为其香气淡雅,所以也经常用来调制香水。
花瓶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应该是随着花束一起送来的。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够令人心情愉悦,鲜花更是如此,刁冉冉轻嗅了一口熟悉的馨香,微微扬起嘴角,浅笑着打开卡片,想要看清是谁送来她的最爱。
卡片上既没有她的名字,也没有落款,只有五个打印出来的小字,破碎的激|情。
看清眼前,刁冉冉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是鸢尾的花语中的后半句——完整的原句是,“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
这样的行事风格,不似战行川,那又会是谁呢?刁冉冉快速地合上卡片。那五个字犹如魔咒,令她不想再看一眼,却又不得不反复在头脑里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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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出笼
一般情况下,都是前台帮公司员工签收快件,而且前来送花的不过是花店的工作人员,现在网上订购这么普及,即便刁冉冉亲自去问,恐怕也查不到购买这束鸢尾的人究竟是谁。
她坐下来,望着眼前高贵神秘的蓝zi色花瓣,阵阵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刁冉冉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晚的梦境,还有泛黄纸张上那锥心泣血般的文字,被眼泪氤氲掉的模糊字迹不停地在眼前跃动,令她的心跳止不住地加速,加速,整个人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之上,头晕目眩。
大概是,是这书香根鸢尾的味道过于浓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