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公主说着,不由得哽咽,小娃娃见母亲哭,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她忙收住情绪,抱起孩子哄道:“娘亲没事,不哭不哭。”
“哥哥被软禁在赵王府吗?”傅清初皱眉问道。
昭宁公主点点头,“四周都有禁军把守,只有送饭的人能进出。”
傅清初叹了口气,“只望陛下有朝一日能够开恩。”
“没有用的。”昭宁公主满是失望,“也只有软禁,才能断了别人的念头,不拿他做文章,他才能活着。”
断了司徒礼与外界的联系,他才能置身事外,之后的龙争虎斗便都与他无关了。
二人又说了会儿家常,司徒策便派绿蔓来寻,傅清初只得辞别昭宁公主。
昭宁公主看着绿蔓笑道:“太子当真是小气,才这么一会儿便来寻人。”
绿蔓满脸赔笑:“公主息怒,是殿下要回宫了,想着司闺对宫内也不熟,便遣奴婢来寻,若是公主与司闺还有事,奴婢这就去回禀殿下。”
昭宁公主笑了笑,“算了,也不与你为难了,去回你们殿下,改日我请傅司闺到家中小叙,还请他允许。”
“是。”
……
进宫前,程纾禾为如何与司徒策那些大大小小的侍妾相处而烦恼,尤其是她见过傅清初之后,就更加头疼了。司徒策一副离不得傅清初的样子,让程纾禾在心里上演了千万个她与傅清初生矛盾,司徒策如何维护傅清初,她又怎么委屈的场景。
结果嫁进来当,她就觉得自己之前担忧是多余的了,人家太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她。倒是她苦大仇深了好一段时间。
每每想到此处,她就恨得牙根痒,该死的司徒策,要是早告诉她这些,她也不用抑郁这大半年。
“殿下,用膳了。”傅清初看着坐在茶几旁凝眉思索的人,试探喊道。
程纾禾看了傅清初一眼,起身过来坐下,“今夜你不用伺候了。”
闻言,傅清初不禁有些疑惑,“许是臣哪里做得不好,让您不开心了,您说臣立即就改。”
“你本是东宫女官,又不是奴婢,终日让你伺候我,你也太辛苦了些。”程纾禾一本正经道。
闻言,傅清初笑了笑,“多谢殿下体恤,臣不辛苦。”
程纾禾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耐烦,挥退了身边众人,只留下傅清初。她让傅清初坐在自己身侧,一脸认真看着她,“太子说,世子降临就可以让我走,你不去与太子同房,哪儿来的世子?”
闻言,傅清初顿时红了脸。她实在不明白,程纾禾也算是未出的女子,是怎么理所应当说出这种话来的?难不成,真的是出嫁前一夜教得好?
“殿下说笑了,太子要将您洁白无瑕送出宫,可世子也得有一个出身清白的娘亲……”
“啧,你糊涂啊。”程纾禾恨铁不成钢看着她,“太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你生了孩子,然后说是我生的,这不就是出身清白了吗?到时候就说我难产死了,棺材盖一封,谁知道里边躺了个人还是木头?”
司徒策说程纾禾耿直善良,傅清初以为他是宽慰她,怕她拈酸吃醋。徐轸说程纾禾耿直,她以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会儿傅清初是真的明白了,程纾禾是真的耿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
见傅清初不说话,程纾禾拉着她的手,惨兮兮道:“傅司闺,你是知道的,太子心中无我,我心中自然也不会有他,我俩相看生厌,还不如就放我早点出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权当是救我出牢笼吧。”
闻言,傅清初不由得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此事也急不得,就算此时就送您出宫,也要顾及着徐将军的前途,您啊,还是再耐心等等吧。”
说起徐轸,程纾禾又开始长吁短叹,“也不知道他会等我多久,万一又看上了别人家的姑娘呢。”
“殿下已经给您保证过了,他不敢变心。”
“人是善变的。”程纾禾淡淡道,转而一脸认真看着傅清初,“不如,我花点心思,让太子喜欢我?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稳稳的皇后啊,还有比这更好的?”
闻言,傅清初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程纾禾当即不开心了,“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没这本事?”
“怎么会?”傅清初忙笑着解释,她认真想了想,“您与殿下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如果您愿意,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倒也省了许多烦心事,如此甚好。”
听了这话,程纾禾不禁啧啧摇头,赞叹道:“不愧是太子身边人,我都要与你抢人了,你说话还如此好听。”
傅清初一脸茫然,不明白程纾禾为何说出这话,“您与太子是夫妻,怎能说抢?”
“得得得,打住。”程纾禾立即叫住她,“我与他只是表面夫妻,不要乱说,要是徐轸听了去,可怎么办才好。”
闻言,傅清初无奈笑了笑。刚才见她说得认真,还以为她真的是看透了人心变,要另寻出路了。
“傅司闺,你到底爱不爱太子啊?竟然一点也不吃醋!”程纾禾一脸震惊看着她。
这个问题倒是把傅清初问住了。
爱,还是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