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寒舟沒吭聲,浴室里的空氣又濕又熱,混雜他常年用的沐浴露氣味,少年身上也擁有這份香氣,仿佛沾上了屬於他的味道。
6寒舟聽到自己說:「我留這幫你洗。」
郁棠呆了呆,6寒舟解釋道:「你手受傷了,不方便。」
說完,郁棠便被不容置喙地打橫抱起,小心放入浴缸里。
袖口摺疊至小臂,6寒舟握住花灑的手青筋凸起,隔著乾淨毛巾擦拭過他身體卻很輕柔小心。
郁棠見他沒多看自己身體,也沒有觸碰他身上任何危險部位,和剛才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勢不同,全程遵守男德得可以。
他是不是。。。不太行?
…
郁棠不會知道,剛剛浴室門落了鎖,是6寒舟為了防他,防他中途會逃離。
浴室未鎖的門,邀請似的坐姿與眼神。。。。。6寒舟大他那幾歲不是白大的,很快明白少年為什麼會提出在他這裡洗澡。
或許是為了試探他的反應,也或許是好奇,在故意折騰他。
無論哪一種都是在玩火自焚。
拽住那隻纖瘦腳踝時,6寒舟確實動了不該有的念頭,想著再怎麼著,也得給這小孩個教訓,叫他下次不敢再這麼隨便招惹。
但少年掙扎了起來,哪怕掙扎幅度不大,6寒舟都仿佛按下了暫停鍵,沒敢再動。
周身沸騰奔涌的血液被強行壓制,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好好珍惜這個孩子。
夜幕降臨,6寒舟開車給人送回的公寓。離學校路程不遠,二十分鐘不到。
返回寢室,室友眼睛亮晶晶地問時間還不算晚,可不可以幫他做批註,回應他的卻是無情的「啪嗒」關門聲。
室友:「。。。。。。」
水溫調的很低,6寒舟足足沖了兩小時冷水澡,手底克制著沒去碰,直到平息到正常狀態。
然後他意識到,他完全可以忍,在郁棠說願意之前,也能夠一直忍耐下去。
等到獵物親自邁近他,甘願被他套牢那一天,就是困獸掙脫桎梏,承受他所有爆發的時刻。
*
郁棠掏出高中時熬夜苦學的勁兒,一整晚都在跟祁燦分析那會兒6寒舟的反應。
很奇怪,跟他想像中的都不一樣,全程沒怎麼看他,但又為什麼抱那麼緊?
他承認他是戀愛白痴,所以這方面還得靠相對有經驗的祁燦指點。
焦糖瑪奇朵:[燦寶,你怎麼看,6寒舟他是不是對我的身體沒感覺?]
燦寶沒回消息,文字已經無法表現出他在聽到郁棠說用在浴室里假摔的辦法測試6校草反應時所受到的震撼了。
「棠寶,你真的沒有被6校草那個嗎?」通話里祁燦用詞含糊不清的,郁棠問什麼東西。
「就是被那個啊!」
「那個是哪個?被打?」郁棠想著不至於吧,他身材應當還沒到辣眼睛的程度。
就聽祁燦口口聲聲「哎喲太粗俗了我說不出口」,下一秒卻發來個視頻。
視頻里祁燦將右手食指伸入比左右ok的圈裡進進。出出,儼然是個充滿暗示性的下。流手勢,問他:「你有沒有被6校草這樣那樣?」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問你他是不是對我身體沒興,你給老子說這個?!」郁棠頂著顆「番茄」腦袋威脅,「在我明天課上打死你之前,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祁燦沒在怕的,他侃侃而談,拋出了無數個「6校草日。死你」的理由。
「先不說6校草對你身體敢不敢興。大多數男人都是禽獸,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面對喜歡的人都會有欲望,不喜歡的人也會有欲望!」祁燦道,「憑你那段操作,說勾。引也不為過,但凡對方不是6校草,你絕對會被狠狠按在牆上、廚房、落地窗前,日得你死去活來唱山歌!」
郁棠:「。。。。。。」
「直男也能日。我?怕不是真餓。」
祁燦:「我就是打個比方,你怎麼能確定對方是直男?總之這種行為你可不能再這麼做了啊!很危險的。」
「知道了知道了。」郁棠心說他還沒浪到對6寒舟以外的人這樣做,「那你怎麼看6寒舟的反應?」
祁燦沉吟道:「說不準,他沒讓他發現你是裝的吧?」
郁棠:「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祁燦心說那可不一定,高學歷的人一般思維與我等凡人不一樣,敏銳得很。
話匣子一開,祁燦根本止不住:「那我再打個比方哈,如果6校草喜歡你,還知道你是故意的,都沒有日。你,那你知道說明啥嗎?」
郁棠:「啥。」
「說明你更危險了呀。此男人忍耐力絕佳,人送外號忍者,等你倆正式在一起後,就會把你整個吞吃入腹!從早戰鬥到晚,一天一次,一次一天!嘖嘖,想想就——」
郁棠罵了句,終於忍不住打斷:「你別一口一個日的,老子看起來這麼欠。日嗎?還有哪有人類那麼猛啊,皇漫看多了吧你!」
「不信拉倒。」祁燦說,「話回正題吧,我認為6校草對你是真愛。你看,在你們沒確定關係前,6校草只是抱住你,沒有揩油,那說明他不僅喜歡你,還尊重你,是個挺有分寸感的男人。」
這點郁棠並不否認,寒哥哥確實是個恪守男德的大好人:「但他如果只是對我身體沒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