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以前没遇到厉害的医师,咱们郑医师别说在这赤凰城了,在七州那都是鼎鼎大名的,肯定能给你治好。”鹿儿得意的夸赞道。
“那太好了。”舞雀心想,连许太医都不能帮她断根,这小小的赤凰城的医师难道行?“郑爷爷,您刚才说是顽疾。。。。。。是什么意思?”
“所谓顽疾,就是顽固得很,断不了根,时好时坏,每次服药后只是稍稍缓解一下,遇到天热时又会这样。”郑修元顿了顿,“我说得对吗?”
“对。。。。。。也不完全对,热了,冷了,生气了,都会。除了手心烫,身体也像要燃烧起来一样,有时可自行消退,有时必须吃药。”舞雀想起二姐被抓那日气候寒冷,她也气得全身滚烫,但不知为何突然有股凉气出现将体内的热气压了下去,她还前所未有的感到神清气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下雪天的缘故。
当然,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她七岁那年,流金抢了她喜欢的不倒翁跑了出去,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哭,气得全身颤又热。
结果身体越来越烫,一不可收拾,两只手的手掌心竟然喷出了火苗,差点将身上的衣裙烧了起来。
她吓坏了,方寸大乱,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只急得找水。混乱中水没找到,火却烧到了屋里的床幔。
她愈慌了,情急之中蹲到地上使劲用手拍打地板方才将火熄灭。可还没等她喘口气,火势早已迅蔓延,一时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虽然救得及时,天遥宫还是被烧毁了一大片。
待一切平静后,姐姐和静风围着她问东问西。她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自庆幸当时没有人在场。
手心的秘密成为了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让她神情恍惚,无比沉重。
当天夜里,母后单独一人前来看她。她温柔的手抚过她的额头和脸,静静地看着她。她内心十分恐惧,藏于心中的秘密仿佛被母后看穿了一样,她慌乱地低下头,双眼无处安放。
母亲等待许久,见她依然沉默,问道:“雀儿,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形吧。”
她只好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说她也没注意到怎么就突然起了火。说完脸就热了,从小到大她从未在母亲跟前撒过谎,这是头一回。
“这么说,当时起火时屋内就你一人?”
她点了点头,生怕母亲继续追问,所幸母亲并没有追问,只从身上摸出一包东西来交给她,嘱咐她收好:“这是之前天热时许太医给我开的一副药,这三日我会让人煎了水给你送过来,其余的你自己收好。以后如果遇到身体热心烦,就让冬桂去帮你煎了水喝,每次用一片就好。还有,金金和你是同胞姐妹,只是拿你一个东西而已,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以后不要轻易生气了。”说完拿出一片唤了冬桂来让她去煎水,亲自看着舞雀喝下一碗,方才离开。
她非常内疚,没有对母亲说实话,但她不想让任何人,包括母亲在内的任何人知道她是个怪物——一个手心会喷火的怪物。
母亲走开没多久,舞雀就感到内心不再燥热心烦,十分舒服。那药片只用了一片就有此功效,不得不说许太医医术高明。
“你这症状初看会以为是中暑,实则不然。”郑修元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脉象。”
舞雀不禁抱着一丝侥幸,万一眼前这位医师能让这种症状消失呢。她期待地问道:“不知郑爷爷可否为我断根?”
“你是几岁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郑修元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
“七岁左右。”
“你平时吃的药可否给我瞧一瞧?”
“当然可以。”舞雀歪过身子从床边的一个小盒子里翻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拿出一片拇指大小,类似于干草的东西递给郑修元。
郑修元接过来这片金色的薄片看了看,脸上露出纳闷的神色:“就一片?”
“对啊。”
“这个……怎么吃?”
“煮水饮下去。”
“每次煮几片?”
“一片。”
“一片?”
“是的。”舞雀见他神色有变,不解其意,“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郑修元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吃了这药,身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很快,但我刚才也说了,断不了根。”
“很快?”郑修元眉头紧皱地看着手里的药,“介意我拿回去看看吗?”
“当然不介意。”舞雀爽快地答道,心中存了一线希望,“那,不知您刚才给我喝的药是否可以断根呢?”
“这个嘛。。。。。。毕竟我不是很了解姑娘的病,开的药不一定能对症,姑娘自己的药可能更适合些。”说完郑修元将手里的那一片收了起来,又拿起另外一片朝门边叫道,“阿青,你赶紧去给小弦姑娘煎一碗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