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天里,一场大雪过后,山上寒意凛冽。
鹤山上,银装素裹,原先被大火烧毁的房子已被清理干净,房前开垦出的田地也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洁白无痕的雪地。
四十几名泥瓦匠和五十多名木匠,在两个包工头的指挥下各自忙碌着。
瑞永康找了棵就近的大树坐下,树下早有海涛为他摆好的桌椅,桌上放着一个暖手的手炉,炉中炭火正旺,散着阵阵暖意。
“爷,您先歇一歇,这顶级红茶您来一口,解解渴。”海涛先递过一块干毛巾,一手还轻轻地给瑞永康捶着背。
“这腊月天气,果然冷的厉害啊!”瑞永康一边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一边接过海涛递过来的香茶,喝了一口。“嗯,不错,这茶不错!”
“这是我们家爷特意派人送上来的,他知道您喜欢这茶。”海涛应声。
“好!”瑞永康点了点头,“算他还有心!”
海涛年纪尚轻,未满二十,稍胖。却也生得周正,眼大,鼻梁高,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作为岳世斌的贴身小厮,他头脑灵活,极有眼色。
平日里的他,打扮的干净利落。身形虽稍胖,却不影响他动作敏捷。
办事靠谱,总能将岳世斌交代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深得主人的信赖。
这次主子没空,便让他来协助瑞永康做个监工。
海涛一边在身后给瑞永康捶着背,一边笑盈盈地道:“我们家爷时时刻刻都记着您的好。您这大忙人还得抽空到这里,帮我们家爷看着这一大帮子的人,进进出出又是要这儿,又是要那儿的,真是劳心费神的事儿。我们家爷早就说了,等着这儿完工了之后,他要大摆筵席,谢过您呢!”
“好啦!”瑞永康一笑,“听你这张嘴,俗话说,好人在嘴上,好马在腿上,你这小子这嘴叭叭的一通说,说得爷高兴,只是我身上没带什么东西,若不然单单冲你这一通说,爷也得赏你点儿什么!”
“哎呀,我的爷,小的哪里还敢要爷的赏啊!您是替我们家少爷来劳心劳力,费这份心的。我们这做小的,也替自己家的爷心存着一份感激,只怕一个眼神不到,没伺候好爷啊,哪里还敢要爷的赏!”
“哈哈……哈哈”瑞永康大笑着。“其实,这里的事都有你家少爷安排得稳稳当当,工地的事儿又有包工头,又是你看着,张罗着,我只是没事的时候到山上来,这里走走,那里转转,哪里谈得上什么费神劳力的?我与你家爷可是过命的朋友,哪里还需要如此的客套!”
“是啊,是啊!”海涛在一旁猛点着头。
正说着呢,山下有个声音传上来。“瑞六爷在哪儿?”
“哦,是万人胶!”瑞永康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随声音望去,一个高高瘦瘦三十几岁的男人走了上来,虽模样平淡无奇,但那一双眼睛透着亮,一种聪明、灵动的亮,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亮。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年纪的姑娘,身材妖娆,亭亭玉立,模样俊俏秀丽,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妩媚。
这种装束立即让人想到了她的身份。那一身艳丽扎眼的服装,散着掩不住的风尘气。
“六爷!”万人胶上前施礼。
“好了,不必这么客套,我想你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瑞永康看了看那个随来的妖艳女子。
那女子笑盈盈地瞪着她那双如水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瑞永康看。
“是啊!六爷,这位就是大爷吩咐我去寻的那位李艳艳姑娘。”
万人胶又转回身,与那看的呆愣愣的姑娘道:“李姑娘,这就是瑞家六爷,还不赶快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