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晋闺名静宜,年已四十有余,却依旧风姿绰约。
平素里,她总是面容平和,宛如观音般慈祥。眼神中透着一份温柔与善良,让人一见便心生亲切。
言行举止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要在她身边,仿佛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她就像一颗闪耀的明珠,散着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瑞恒看着女儿也是叹,可又能如何。一家人皆处在悲伤里,岂是几句安慰的话就能够轻易从中走出来的。
“沐璇,你若心疼你二哥,你若心疼我与你额娘,就尽快地好起来,我们皆尽快地从悲伤里走出来,相信,这才是永祥想见的。”瑞恒说话也是眼眶红了再红。
沐璇转头,一双泪眼看着阿玛与额娘。
失子之疼,白人送黑人是这世上最重的伤。哪里忍心再让他们为自己再担一份心,时时见自己落泪模样呢!
哽哽咽咽,用早就哭得沙哑的嗓子费力说话。“阿玛,额娘,沐璇知道了。我会尽快地从思念与悲伤中走出来,为了天上念我的二哥,也为了二老不为我再担一份心。我努力去做……”
念一声,却又是忍不住地泣。
悲伤早已成河,哪里那么容易止得住。
瑞福晋一见也是抱着女儿止不住地痛哭。
瑞恒一边看着,随着流着泪叹气。
劝人容易劝己难,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放地下离世的二儿啊?
这份心疼,怕只有岁月不停地洗礼后,方可得些安稳。
不劝了,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该懂的道理皆都懂,心中的那道坎想渡过去,只能靠自己。
事当日,微服私访的黄老爷,也就是当今皇上乾隆帝,在众人护送之下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派御林军围住了亨通酒楼,围捕了全部人员。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有人招出,原来亨通酒楼是一个名叫红莲教的秘密基地,被杀死的那个“老翁”就是他们的主子——钟离影。
其实也就是一帮邪教,招一帮杀手,做一场春秋大梦而已。
若不是皇上心血来潮出门游玩,哪能落在他们这帮乌合之众的手中,让他们得了机会刺王杀驾。
那为主的钟离影一死,树倒猢狲散,出逃的成员也尽数被抓回。
红莲教一夜之间覆灭,亨通酒楼也从此再也没了人迹。
皇上不解气,将这一干人等皆斩了脑袋,头颅悬挂城墙处示众多日,以儆效尤。
却也只有含泪叹一声。“我那可悲可叹的永祥啊!”
福婷得知瑞永祥的死讯后,也是哭晕过去好几次。
皇上亲自出面劝了再劝,也知只是无用宽慰而已。此等事,也只有靠时间疗愈,抚慰。
抬头望天处,心中只念:‘永祥,望你在天有灵,佑这群念你之人,早日化解了这份心中之疼吧!’
岁月悠长,转眼流逝,由春到秋,转瞬半年已过。
小瑞王府中,瑞沐璇立于院中,抬头望那棵梧桐树,入秋,黄叶随风而落,便添一份悲凉。
心中悠悠念:“二哥,转眼半年,念你的心半刻未减伤痛,只怕,此一生念起你时,那份伤,那份悲,也难得消减。”
叹一声,再念:‘二哥,你看,我们小时同种下的这棵梧桐树已长成参天,只是树下再无你陪我读书,练剑。’
眼泪滑落,侧头处,轻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