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钟息请的外科专家到了吗?让他们尽快拿出一份针对钟息后背烧伤的治疗方案。”
“应该快到了,我安排了他们乘坐理事长飞机过来的。”
“行,你也辛苦了。”
……
真实的私语声把霍司承拉回到现实,他抬了下手,一旁的盛煊瞥见了,立即招呼医生过来,医生检查之后表示没有大碍。
他的神经受损没有加重。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盛煊感慨道:“终于醒了,你真是……你去寺庙烧个香吧,今年是你的灾年吗?”
统共三个多月,伤上加伤。
霍司承望着医院白茫茫的天花板,思绪逐渐回笼,他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梦境,而是回到了现实,这是东升岛医院的病床。
“我从哪里摔下来的?”他问
“楼梯,直接栽下去了,把小文和几个警卫吓得魂都飞了,也亏得你在部队锻炼那么多年,身子骨结实,一般人还真吃不消,给你膝盖拍了片子,伤势虽然没加重,但还是得好好休养,否则以后阴雨天有你受的。”
盛煊说:“多亏了小文,是他冲下去抓住你,否则你又要磕到头了。”
霍司承望向文副官,说:“辛苦你了,小文。”
文副官愧疚难当:“您没事就好,是我的失职,我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您的。”
医生将霍司承身上的仪器都撤下来,霍司承揉了揉坠痛的太阳穴,沉声问:“息息呢?”
“他还能在哪?病房里呗,一家三口搞得€€€€”盛煊说到一半,突然察觉霍司承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他倏然望向霍司承,顿了几秒,试探着问:“你恢复记忆了?”
霍司承的语气和对钟息的称呼,都和失忆后不同,尤其是息息,只有失忆前的霍司承会这样喊钟息。
时间静置几秒。
盛煊惊讶地抓住霍司承的胳膊:“你真的恢复记忆了?你想起钟息和小饱了?”
霍司承没有回答,他掀开被子,撑着床尾的弧杆,一路走到门口。
文副官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虚扶着。
他求助地看了一眼盛煊,盛煊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阻拦霍司承。
文副官只能拿起霍司承的大衣,帮他披上。
霍司承往钟息的房间走。
他恢复记忆了。
残缺的拼图重新出现,七年的故事终于完整,他想起了他和钟息的初遇,盛煊说的那场“军演”,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以及失忆后的这三个月。
这三个月不管对他来说,还是对钟息来说,都像是一场噩梦。
钟息一定很难过。
他呵护到平日里磕碰一下都要心疼的钟息,因为他被卷入绑架案,受了伤,霍司承感到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揪住。
尽管穿着病号服,霍司承还是习惯性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打开门走向钟息的病房。他的膝盖在裤腿里隐隐颤,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但他没有表现出痛苦,他尽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钟息不会想要看到一个狼狈的惹人厌弃的霍司承。
他走到钟息病房门口,房间里很安静,伸手握住门把之前,他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