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对这个女婿去满意得不得了,和蔼地说,“非常好。小郁啊,多亏了你,但补品就不要再送了,多得吃不了,都过期了。”
“剩这么多,那您肯定没按我说的吃。”
一顿其乐融融的团圆饭过后,秦思韵拉着谢予晴回房闲聊。
“我看微博,你们有队员结婚啦?”
这些年,谢华转醒,她的心态平和了许多,对女儿也少了几分严苛。
谢予晴笑着回答,“是啊,我们队的中单,今年也25了,说是计划打完这个赛季就退役了。”
“那个孩子啊,我好像记得。”秦思韵感慨道,“你爸没醒的时候,他来探望过吧?我记得挺年轻的,也很帅气,没想到也要结婚了。”
谢予晴笑了笑,“是啊,一眨眼……”
她没说下去,也没提那些年,那个少年望向她的澄澈目光,一如她望向郁清的那样,光芒纯粹。
这五年,生活平淡而又波澜不惊。
谢予晴偶尔会收到一两封匿名的明信片,写着那么两句抒心情的句子,其中一封的句子,她颇有触动,写的是——
“我真挚又胆怯地喜欢过你,就像拥有一个神秘的许愿瓶,可打开后,却是‘谢谢参与’的瓶盖。”
一开始以为是王玮的恶作剧,
后来才晓得是越柯寄过来的。
郁清告诉她,在那次订婚宴后不久,越柯就走了,说是要一个人走遍天涯海角,重活一回。
对于这些明信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骨子里还是介意的,因为当某天谢予晴想起去翻抽屉时,现里面的明信片都不见了。
江雪莉拐弯抹角地问过她微生玦凌的状况,可惜微生玦凌早就与他们断了联系,她又问起大学时候的事,表情落寞又恍惚。
也许对她而言,那是一段爱而不得的遗憾,因为没得到,所以在这一辈子,都显得那么虚浮美好。
偶尔,只是偶尔,谢予晴还会梦到很多年前的遭遇与过往,可醒过来后,却没了那种心慌害怕的感觉,反而很平静。
梦里的那些人,很多都淡出了她的生活,一些潮涌在扑至眼前之际便退却了。
结婚后,郁清便当起了闲散人。
谢予晴本来以为他真闲下来了,但一次听到他开会,才知道他收并了微生集团,做起了幕后操盘手。
后来,谢予晴去英国的那些个研究院看过。
“这些枯叶蝶……是寄生草吧?”
“嗯,他失踪前寄过来的。很神奇的物种,如果研究出它的生命机制,也许能拯救很多人。”
然后她意识到,这两个男人又背着她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过,谢予晴没空管这些。
商场的水太深,她不懂,只要别涉及什么违法乱纪,她也懒得懂。
况且她今年三十了,准备从主教练的位置上退下来,转为幕后了。
俱乐部来了一个年轻的应聘者,她要好好培养。
谢予晴一忙起来,就不着边。
好在郁清了解她的工作狂本质,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接她下班。
已经荣升为俱乐部大股东的容老板对此非常感慨,“你那老公,对你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谢予晴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很深沉,“十年?这还没过七年之痒呢,再看看。”
但一上郁清的车,她又换了一副嘴脸,甜滋滋地亲了他一口,语气甜腻,“老公~我今天晚了一些,让你久等了噢。”
郁清揉了揉她的头,“没事,电影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我抄条近路,争取赶上片头。”
“Thehitenessofthesunmaye11byyours
orthemoono39;sgo1d,ore1sethenet
onthehardord-edgeinthevictory…”
(你的颜色可能像阳光那么洁白,或者像月亮那么金灿,像胜利的剑那么橙黄坚实……)
……
“you,youaremusinetts,pa1anetd1essrose,intimate,ithout1imit,hineta11yshotomydeadeyes…”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
Fm播放着一段优美的诗词。
谢予晴忽然就内心一动,问旁边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银杏的呀?”
被问到的男人怔了一下,却轻笑了一声,告诉她,“我喜欢的不是银杏,是那个让我看到它们就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