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在路上告诉苏凝雪,江墨沉找到画就打电话告诉他们前因后果,本来是商量好了等他回来再处理的,但两位老人实在气不过周晓棠欺负她,才先去找周家说理。
江韬则是带王淑珍去了省城,找陈家去了!
苏凝雪两位老人蹒跚走路的身影,脑海中闪过连日来的记忆。
从她嫁进江家,逐次被敷衍、防备、忌惮跟挑剔,到现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江家人全都接受了她,待她如亲生孩子一样疼,在她受委屈时,全家出面维护。突然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更多的归属感。
而且江家人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他们用行动证明着,只要有他们在,世间的一切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苏凝雪回去后,两位老人还生怕她心里不舒服,安慰她好一会儿。
苏凝雪心中感动,下厨给他们做好吃的犒劳……
省城陈家。
江韬带王淑珍叫开了陈家大门,陈可伶的父母一个去外地出差,一个在忙碌工作,只有陈可伶一个人在家。
“江叔叔,江阿姨?”陈可伶见到江家两位长辈登门,就知道是周晓棠把她给出卖了!
不过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周晓棠自己提议要把画毁掉,她最多就是没有制止,至于那副画在她家找到,她也可以找理由推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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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伶早就想好了对策,镇定的请两位进门。
“可伶,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你,小雪的画为什么是在你家找到的?”
江韬跟王淑珍坐在沙上,对她再没从前那么热情。
其实陈可伶上次去江家就现了,以前,大院里的长辈们总是开玩笑促合她跟江墨沉,江韬跟王淑珍看起来还挺开心,显然是对她抱有希望的。
可是,江墨沉一朝娶了苏凝雪,二人态度变化之快,让她心寒了一半。
而江墨沉一次次的拒绝,也早就让她明白了,就算没有苏凝雪,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陈可伶对江墨沉没有那么多的执念,就是想不明白,苏凝雪那个女人,是靠什么一点一点俘虏了江家人,让所有人都接纳了她?
“其实这件事,也跟我有很大关系,苏凝雪参加比赛这件事,是我老师告诉我的,我们俩题材相撞。那天跟小棠聊天,我随口跟她提了一句,她就说要找人破坏苏凝雪的画!我也劝过她,可是你们知道小棠那丫头性格倔强,决定的事谁说也拦不住,我听说把她画给偷了,怕她真的毁掉,就让她先拿给我看看。”
“她拿过来后,我跟她说我来销毁,就是想糊弄过去,再把画邮回给你们,但后来我听说苏凝雪退出比赛,想着她的画没用了,就留了下来。这也是我的一部分私心,叔叔阿姨知道的,我对墨沉的一片心意……”陈可伶说到这里,露出一脸情伤的模样。
女孩子柔弱的坐在沙上,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容易引得别人的同情。
王淑珍心肠柔软,一下子就忘了是来要说法的。
“可伶……”
江韬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声。
他可没有王淑珍这么好糊弄,反而,越严肃的说道:“可伶,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直都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对我们家墨沉的心意,非常让我们感动,可惜你们两个有缘无分,墨沉现在已经娶了小雪,不能对旁人三心两意,这也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守好的底线。说起底线,我们每个人都该有,不是吗?有些事,我们可以权衡,对跟错只在一念之间。”
“江叔叔我……”陈可伶听出江韬话音里的责怪,急忙想要为自己辩解。
江韬却态度强势,长辈的积威显露出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您说。”
“这次的事多少会在小雪心里蒙下阴影,我们不想她跟墨沉的感情产生间隙,所以,以后你跟墨沉,就不要来往了。至于丢画这件事,我们也念在两家的交情方面,不去追根究底。”
“江叔叔!”陈可伶站了起来。
她都已经搪塞过去了,江家人竟然还这么决绝,不让她跟江墨沉来往?
难道江家已经彻底接纳了苏凝雪,还对她有了感情?
陈可伶心里越不服,是以,没有刚才那么冷静。
“这是墨沉的意思吗?如果他没这么想,你们就算是他父母,也不能擅自替他做主!”
王淑珍被她猛地变脸给震了一下,在沙上呆呆的瞪着眼睛。
陈可伶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她以后都不能再去江家,那就真的没机会见到江墨沉了。
“我跟墨沉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就算没有男女之情,我也把他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您不能这么残忍的将我们分开!”她隐忍的捏着拳头,眼圈里浮现一片红痕。“江爷爷也说过,在他心里,一直都把我当成孙女儿的。”
江韬也站起来,他这人不爱火,处理状况也实事求是。
“可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老爷子的意思。墨沉他是我的儿子,他的为人我了解,我相信换了他站在这里,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纵然陈可伶说的再好听,当她向周晓棠提到苏凝雪,催化她们俩的矛盾,还默许前者做坏事的行为,她于江家人心里,就已经有了瑕疵。
江老爷子恰恰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
虽说江老爷子从前看不惯苏凝雪,觉得她满身瑕疵,但她的优点产生于瑕疵,无限被放大后,反而衬得那一点小小的瑕疵会光。
用江老太太的话说就是一物降一物,骄傲了一辈子的江老爷子,总算有一天,等到个人能治服的了他!
陈可伶与苏凝雪恰恰相反,她从小给老爷子,包括大院里的人印象都太好了,过度追求完美,只会让她瑕疵在暴露的时候,成为一个被无限放大的污点。
把她跟苏凝雪放在一起比较,一个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活出真实的自我;一个善于伪装,恋慕虚荣,落得个为非作歹的下场。
“我言尽于此了,可伶,日后你好自为之。”江韬自然不会苦口婆心的劝他太多。
江家与陈可伶划清界限后,他就更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