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在看戏,她捏着酒杯,她的姐妹咬着吸管,另一个姐妹啃着指甲,然后被她旁边的姐妹打掉手,说:“你就吃指甲油吧。”
裴淞打完那个嗝之后反应过来了:“你哪位。”
“你今晚有空吗?”
裴淞:“啊?”
赶在事情变尴尬之前,姜蝶赶紧站起来把裴淞往后拽,自己坐在男生面前,慈爱地笑着说:“宝贝儿,他不是那个。”
男生哭丧着:“啊?好可惜哦。”
姜蝶也痛苦地鼓起腮帮子:“不是,他是‘那个’,但不是‘那个’。”
男生:“嗯?”
姜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背后:“喏,他男朋友。”
男生回头,看见西装裤黑衬衫的路城山,当即倒抽一口凉气。姜蝶摁住他肩膀,说:“懂了吧。”
男生狠狠点头:“我一时竟不知该羡慕谁。”
姜蝶顿了顿:“不是互攻。”
男生惊讶捂嘴,又看了眼裴淞。姜蝶点头,拍拍他后背:“玩儿去吧。”
男生离开卡座后,路城山才叹了口气。姜蝶哈哈笑了两下,刚准备对路城山宽慰两句,毕竟谁不喜欢男大1呢……结果姜蝶刚想挪过来,卡座边缘走过来一轻熟风打扮的男人,穿扎染印花衬衫,端一杯麦芽威士忌,他托在杯底的两张卡片一张是名片一张是房卡。
接着他略俯身,问路城山:“一个人?”
未等姜蝶过来解围,路城山已经摇头拒绝了。对方不做纠缠,非常礼貌,点头微笑之后径直离开。
姜蝶“哇”了声,路城山偏头看她,接着她身后的裴淞也探头过来,没说什么,就盯着路城山。
“怎么了?”路城山问。
“我们走吧。”裴淞说。
路城山揣上起来:“玩好了?”
裴淞点头:“差不多了。”
末了,跟姜蝶和姜蝶的朋友们打了招呼就先从酒吧离开。从酒吧出来,裴淞打了个寒颤,路城山要脱外套给他的时候他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不至于。”
的确不至于,年轻小伙,冻一冻有利于身心育。路城山点头,把外套拢上,伸手牵他:“帅啊,寒冬腊月的,单穿件卫衣。”
“帅……吗?”裴淞扭头,问。
路城山:“帅,很帅。”
裴淞捏着他手指,搓搓,又捏捏。路城山感觉他有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放慢了些脚步,耐心地等他组织语言。
大约是12月已经去过了东北,从此任何地区的冬天对裴淞来讲都除却巫山不是云,裴淞笑了下,还是没说什么,欣然接受了“很帅”两个字,继续和路城山牵着走去酒店。
人行道上和他们一样牵手的男男女女很多,不乏有同性,大家都大大方方。裴淞还是什么都没说,向来耐性十足的路城山终于忍不住了。
酒店门前,他停了下来。呵气成霜的冬夜,每说一个字都从嘴唇里溜出白雾,抽烟似的。
裴淞被拽了一下,回头:“怎么了?”
“你是有话想说吗?”路城山问。
裴淞沉了下眼眸,这位向来没什么能力修饰自己的情绪,他学不会大人们给自己装扮成万圣节全场最佳的样子,心事不会藏也藏不住。
裴淞也就直说了:“你有时候会觉得我太幼稚吗?”
路城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