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颇懊恼的搀扶着萧砚,只觉他压在身上真是重。
这人分明是去演戏的,却着实是好生快活了一番,几个舞女歌姬轮流伺候他,待到最后,连姬如雪都看不出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但此时,与那伙牙兵擦过后,她耳边就传来了萧砚清醒的声音。
“谈的怎样?”
“圣姬也赞成你的计划。”耳尖有些发痒,但姬如雪依只是故作清冷的低声道:“城外已有一批人手,届时可按计划行动。”
“关键时候,希望你们幻音坊能不掉链子。”
虽并不懂这“掉链子”是何意,但姬如雪也能根据语境分析出萧砚的意思,遂冷哼道:“只盼你此次莫要再保留……”
后者笑了笑,没有再与她争论。
他扮着醉意,由姬如雪搀扶着回到了宅子。
但远远的,就见到那两名服了他毒药的阴兵站在门外颤颤巍巍,有些忧俱。
萧砚眯了眯眼睛,看见了院门大开的宅子内,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正插袖而待。
高個的,一身黑,头顶着“天下太平”的无常帽,其身形高瘦,虽貌为男子,但远远的便有一股阴柔之气传来。
旁边略矮的,则是一脸极为素白的娇柔女子,不同于男人,她则是一身白,头顶着的无常帽书有“一见生财”四字。
();() 他二人只双手插袖的立在原地,便立有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姬如雪心下骇浪,脚步却不顿,低声向萧砚道:“这两个便是黑白无常……”
“我看出来了。”
萧砚由姬如雪扶至门口,继而大笑着从怀中摸出了大把的铜币,一股脑的洒在了两名阴兵身上。
“某今日耍的高兴,赏你们的!”
“谢舵主、谢舵主……”
萧砚哈哈大笑,轻轻推开了身旁的姬如雪,继而摇晃着身子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向院内那两个形如鬼魅的无常醉声道:“两位贵使此时不在汴梁,缘何来见某啊……”
闻着空中那份浓郁的酒气,又见这萧砚一副桀骜的模样,白无常心下便有些不喜,她扭着浑圆的臀,就要上前。
但一旁的黑无常将她拦下,继而稍稍弯腰陪笑道:“孟婆听闻辉州舵主擒了一幻音坊圣姬,特令我二人前来验明那圣姬身份,以及询问舵主要何赏赐……”
“孟婆?”
萧砚甩了甩头,似要让自己清醒一番,同时询问道:“孟婆不是远在汴梁?”
这一次白无常抢到了话茬,她做作的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同时娇声暗嘲道:“孟婆听说此次是围剿那传闻中的不良人,知晓干系重大,现已亲至曹州。不像您呐,贵为舵主,明知大战在即,也有闲心去喝花酒……”
侯在萧砚身后的姬如雪心下一惊,略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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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铺满大雪的原野上,缓缓驰来百骑。
但观他们的形貌,却仿若马匪,头戴毡帽,身着狼皮袄袍。同时在马脖子上,都悬挂有大小不一的铜铃。
且他们所持兵刃亦不同,长短刀槊皆有,有挎长弓者,腰上甚至挂满了箭袋。
在旁人看来,这伙人应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山东响马。
不过,此时在他们前方的,却是一名老翁与几个青年模样的人。
这些人装备要精良的多。
墨蓝色衣甲,腰佩唐刀,头戴镶铁雨笠。
就连他们脸上,都戴有精致面甲。
几个青年缀在老翁身后,见其手持潦草舆图,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原野。
末了,刘成好奇问道:“老前辈,可验明不良旗?”
“旗子是真的,但没见到校尉本人。”
老翁将舆图揣进怀中,一边回了刘成的话,一边笑道:“这一次,你这是将你寨中的兄弟全带下来了哈?”
刘成憨笑了下。
“我爹说过,待不良人重启,他就要领着众兄弟重新出山。”
老翁宽慰的点了点头,继而看向远处。
“再等一天,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