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言凉辰问出一个令他感到惴惴不安的问题:“然然,我要是曾经伤过人,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伤过谁,怎么伤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如果是正当防卫就另当别论。
“我爸,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刀。”言凉辰说的很是平静,到现在为止,他都不后悔自己做过这件事情。
“为什么?”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想必这位父亲也是一位不合格的父亲,就像她的父亲一样音讯全无,这些年连看都没回来看她一眼,不过她对父亲没有恨意,只有陌生而已。
“因为我妈。”
“网上有个段子你看过没,就是说一个医学生被他男朋友绿的,她捅了她男朋友二十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她男朋友被鉴定为轻伤。”穆微然没有过多的去追问关于他母亲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上都会有无数的伤疤,最深的那几条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凄楚。
“有些印象。”
“这就对了,我也算是医学生,你应该怕我才对。”解剖学作为必修课,她真的可以做到杀鸡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针下去能杀死一只兔子。
“兽医也是医?”言凉辰笑着反问道,茶茶不会去追问他不想说的事情,两人仿佛都筑起了一道墙,不会越过那道墙让对方感到难堪。
“当然是医了,猫狗也做手术,像什么骨折、肿瘤、绝育,执兽证太难考了,执业兽医考试每一年的通过率在百分之2o以内,分为基础、预防、临床和综合应用四个科目,还分笔试和面试。”
“一只猫还能去考试?”
“我之前不是猫,是人,后来才变成猫的。”穆微然一不小心就说露了嘴,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白天是猫,晚上是人。”
也就是说茶茶之前是人,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茶茶的认知如此广泛。
“有想过回到之前的地方吗?”言凉辰问道,就算她想回去,他也不会同意。
“还是算了,猫变人会吓死人。”穆微然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变成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害怕吗?”
其实她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更多的是为了和言凉辰在一起,她这个样子也无法出去工作。
“家里有隐藏摄像头,在我烧的那天晚上你照顾我。”摄像头的事情茶茶早晚会现,倒不如他现在坦白,“不害怕,看你穿着我的衣服出门,很担心。”
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这茬儿,他是摄影师,家里怎么会没有安装摄像头?
“那个……可以删了吗?”穆微然拉上他腰间的衣服,轻轻地扯了扯,他那里有两人亲热时的动态视频,也不知道他还背着自己拍了多少?
“只有这一个,想留作纪念。”言凉辰有分寸,视频里只有声音,昏暗的光线里只见两条身影,看不清是谁与谁,“对我来说很重要,茶茶。”
“可是……我还是担心。”
“视频里也有我。”对于自己的加密文件,言凉辰有一定的自信,“你的顾虑我能理解。”
两人聊天的内容,已经偏离了起初的轨道。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言凉辰不想欺骗茶茶,他对两人的第一次有着偏执的执着,“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茶茶,也是我的第一次。”
穆微然小脸一红,难为情的低下头:“我以为你跟季书颜已经……”
“我喜欢像你这样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言凉辰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人,这种女人往往就像破坏别人家庭、害死他妈的那个女人一样,令他感到厌恶。
“你不是喜欢性感的女人吗,我就是小短腿、矮冬瓜。”她撅着小嘴,俏生生的说道,这话她就是故意说给言凉辰听的。
“我就喜欢小短腿、矮冬瓜。”言凉辰伸来手,在肉肉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淘气。”
到家后差不多十一点了,穆微然在厨房煮肉丝面,言凉辰放着正事不干,男团的照片是拍完了,但还要精修,他从身后抱着茶茶,手上尽做些带颜色的事情。
“你要是再乱摸,我就……”穆微然举起锅铲向他示威,身后这货就像一只黏人的二哈,赶不走又拿他没办法。
“然然,好香。”他还故意在然然的耳朵上轻轻一呵气,看着怀里的人儿轻颤,他一时得意忘形,竟把人给提了起来。
穆微然尴尬的两脚悬空,身体被身后那货抱了起来,言凉辰同样是尴尬的搂着细腰,他直起腰的时候忘记放低胳膊,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哈哈……”
两人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言凉辰一边笑着一边解释道,“没想到你的腿这么短。”
“都说我是小短腿了。”穆微然的手里还握着锅铲,她踢了踢言凉辰的小腿,“放我下来,面煮的差不多了,可以关火了。”
锅里热气沸腾,除了肉丝,然然还放了青菜和鸡蛋,面条的香味已经混着热气,被他吸进了鼻子里。
言凉辰把人放了下来:“然然,好香。”
“我放了麻油,当然香了。”关火后,穆微然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大汤碗,把面条盛到碗里,端放在餐桌上,又拿出碗筷从大汤碗里挑出面条,放在言凉辰的面前。
“我说的是然然香。”言凉辰坐在餐桌前,等着被然然投喂。
“尝尝味道怎么样?”煮面是跟外婆学的,要是能把白开水换成土鸡汤,那香气能把邻居家的狗馋哭。
言凉辰吹了吹,吃进一口:“差点味道。”
跟他妈做的味道不同,不过味道还行,面条柔滑,汤鲜味美。
“我已经尽力了。”她说的有些沮丧,挑出一口面在自己的碗里尝了尝,不难吃呀,咸味、香味都有。
“我妈会在面条里放一些蛤蜊肉,还有瑶柱,那会儿家里做海产生意。”
“好吧。”
确实,蛤蜊和瑶柱都能提鲜,味道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