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将他甩到地上,阴云压在她的头顶,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润,“你是因为与顾家的联姻才被册封为太子。
你抓着太子之位不放,只是因为不是太子你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欺辱宰割。”
“我不是。”
慕容霄吼道。
虽然心知肚明,可他不容许别人道出一丝真相。
掩耳盗铃不过如此。
“好,那你自己去处理门外那些管事婆子!”
顾鸢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更加刺痛了慕容霄,他忽地从地上爬起,指着顾鸢喝道,“那些人,果然是你授意的。”
顾鸢仍是居高临下蔑着他,“授意!
如果是我授意的,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嘛!”
上一世,他也喜欢如此猜忌旁人,出了错总是别人的。
果真狗改不了吃屎。
只是这次,顾鸢不想再哄着他、纵着他,因为他已经不值得。
“你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
“无能”
二字似一把利刃,毫无防备地插入慕容霄心窝最隐秘的角落,撕开他的皮肉,将最不愿被人看见的污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没有。”
慕容霄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否认。
顾鸢往前迈了一步,冷沉的嗓音夹杂着又一道闪电劈头盖脸压了下来,“遇到强敌,你只会拿出太子的身份,端起十足的架子,把人镇住。
世人敬的是太子,根本不是你慕容霄!
换成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会像你一样无能,只会狼狈地四处逃窜、找人帮忙。”
慕容霄此时气焰已被浇灭大半,却仍撑出冷傲不放,“我不信。
你如果是太子妃,被他们几个那样羞辱,未必比我做得好!”
上一世,她不是没遇到过。
恶奴欺主放在哪朝哪代、北境亦或京城,都不算新鲜事。
“就算是一个小小宫女,也比你做得好。”
顾鸢提高了嗓音唤道,“雪雁!”
待雪雁行至跟前,她撇开慕容霄,正色看向雪雁,怒气收了大半,“主辱臣死。
保护好太子妃,明白吗?”
“是,奴婢遵命。”
顾鸢大步转向殿内,临走前甩下句,“送太子妃回去禁足。”
秋风渐起,暑意消减殆尽时,慕容霄的禁足终于结束。
近两个月来,她头一次走出屋门,一身太子妃华服,朱翠环肆,腰背依旧挺直,只是这冷冽气势里少了几分傲气。
世人只知熬鹰,却不知消耗一个人意志的最好办法是禁足。
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内关几日,就算是穷凶极恶的囚犯都不得不屈服,何况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慕容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