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得不了逞,单纯话语对父亲有不敬之言,这都是梵音不想看到的。
杨志远毕竟是主簿大人,他的名声比任何事都重。
“牛妈进来说吧,”梵音对她很客气,客气的像是对陌生人。
牛妈欲伸脚,可又想起陈夫人的吩咐,迈出的半步退了回来,“也不必进去了,也已经过了近两个月了,月银也不多,一共二两银子,杨家小姐拿出来我带回去给夫人便好。”
“什么二两银子”
梵音没回话,刘安先跳了脚,“这破房子一个月二两银子”
“不是,一个月一两,你胡说什么。”牛妈带了一分埋怨,可刘安是张府的人,她也不敢说话太刻薄。
刘安掐腰撇了撇嘴,嘀咕着道“半两都不值”
赵婆子给刘安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开口,梵音多了心,出言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可具体的租赁银钱我不清楚,待父亲回来后再说可好”
“这不行,夫人吩咐了,拿不到银子就不让回去的,杨小姐您行行好,别让我们做下人的跟着为难。”牛妈开始故意刁难,她心底也不太乐意,可陈夫人的吩咐,她哪敢不从
梵音轻笑,“瞧你说的,你们陈夫人怎能是刁蛮不讲理的人这样随意腹诽主子的事可不应该生,牛妈,您也是在陈家多年的人了,也就是我心良善,不会把这话传过去,否则让陈夫人听了你如此诋毁她,岂不是要伤透了心”
牛妈一怔,随后脸上火辣辣的赤红,她没寻思一句话能让这个小丫头给揪住不放
自家夫人的心思多狭窄牛妈很清楚,即便回去解释是为了要银子才说出口,恐怕陈夫人心里都会忌讳。
“我可没有这么说,杨家小姐还是快拿了银子吧,我也不在这里耽搁您招待客人。”牛妈挤出笑看了一眼赵婆子和彩云,二胖皱了眉,倒不是为了牛妈来要的租赁银子太多而不满,是因为他的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你先出去行不行”二胖肉嘟嘟的小脸皱紧,“我这儿忙着呢,你别来打扰。”
牛妈怔住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看向梵音。
梵音才不吭声,二胖已经站出来,这等事让张家人出面岂不是更好张县尉的名号可是他们陈家惹不起的
赵婆子见自家少爷都开了口,她也只得站出来把这件事圆了,上下打量了牛妈几眼才开了口
“这位妈妈,容我说一句不好听的,你们陈家虽说是商户,可该懂的规矩也不能废,开口便是每月一两的赁银票证呢你们老爷的笔信和印呢一个月一收还是两个月一收、何时何地来收都是有规矩的,难不成你们想来就来如若杨小姐不在,你还要到县衙里去不成”
“这”牛妈见赵婆子的犀利,也有些敌不过,她怎能不知道这些规矩
这不是陈夫人让上门找茬,打探下杨家嘛
她张口要银子时,杨怀柳没反应过来还有这些规矩,她心底还甚是庆幸,可没想到这一直在旁观望的张家人出面了,而且说话头头是道、甚是犀利,她张了半天的嘴却一个字也回驳不上。
“你们夫人若不懂,就找个伢行的人来问一问,这点儿道理做姑娘时就该学明白的,你们夫人不会稀里糊涂的过了几十年吧”赵婆子边说边往前走,一直到门口伸手开了门。
梵音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若不是赵婆子出面,她还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
“牛妈慢走,回去好生与陈夫人说一说,不送了。”梵音笑呵呵的说完,牛妈只得咬牙转回身灰溜溜的离开,心底腹诽怒骂,偏偏要赶在张家的人在时上门找茬,这不就是自己找别扭吗
牛妈离去,二胖也没了讲故事的心思,其实是他把后续要怎么讲、该怎么讲给彻底的忘了。
梵音把他送入屋中写字,随后便叫了赵婆子到一旁私谈。
杨志远是父亲,又是个读书人,他对鸡毛蒜皮的这些杂事肯定都不懂,她这个当闺女的也迷糊着,如今身边有了赵婆子,她怎能不上前好生的学一学问一问
梵音开口一问,赵婆子便知道她的心思,里里外外给讲了许多,直到说的有些渴,也一时讲不过来才休歇半晌。
“杨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老奴但凡能说上两句的一定不藏着掖着,不说老奴自夸,庆城县里里外外的事,还鲜少有老奴不知道的呢”
赵婆子在梵音面前也以奴自称,并不是她自诩身份卑微,是把杨家看做和自家老爷、夫人一般重。
这一点梵音听出来,笑道“往后可多要与赵妈妈学了。”
“您教老奴厨艺,那才是真正的厉害,老奴说的这些闲言杂话也不过是您不出去打听,否则还有哪一样能不知道”赵婆子说到这儿,不由顿了下,“有件事老奴想向杨家小姐请示下,若您觉得不妥,就当老奴没说”
“何事您不妨说出来听听。”梵音看向她,赵婆子仍有担忧,小心翼翼的道“老奴的儿子和儿媳一直有个小铺子做小买卖,这些时日跟随着您学了点儿手艺,特别是早间的汤面,便有心想教给儿子,让他也做着卖,可这终归要与您来商议着”
“这有何不可尽管教了便是,”梵音心里松一口气,“还想学什么尽管说,也不妨直接带他来,我亲自教也行。”
“这怎么能行,他可够不上这身份”赵婆子没想到梵音如此好说话,心中不免一动,“跟您学了手艺,他做的小买卖给您分红,对半分、不,给您六成可好”
梵音愣了,这或许是个赚钱的办法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