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矫正他的称呼,“随你怎么想吧,现在请王爷说说,打算怎么合作?”
陆应行垂眸,“我离开皇城的前提条件是成婚,所娶之人必然是皇帝指派,否则他不放心让我走,虽然不知他们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夫人,但对我来说,你不与他们一条心就足够了。”
“据我所知,夫人大婚前一个月夫人才被接回沈府,此前一直避居在灵竹寺,想来夫人也是不愿意留下的,既如此,何不就随我同往定居北地?”
“虽则明面上,是作为皇帝的线眼嫁到北地,但山高路遥,传回多少消息还不是夫人说了算?从此海阔凭鱼跃,若不想愿住在王府,我也能另给夫人安排住处,感念夫人恩德,往后卓王府必护你一世周全,”说完定定望着她,给出了一个最真挚的承诺。
沈榆轻笑一声,站起来,双手扶着桌子边缘,身体往前倾,居高临下地赏了他一个假笑,“这就是王爷所谓的合作?不想给报酬就早说,浪费本小姐时间”,说完直接起身走人,吩咐宝儿她要泡花瓣浴。
【看看,笑脸给多了,惯得你全是病!】
待人离开,陆应行嘴角浅浅弯了一下:“啧,不好骗啊!”
红色的花瓣,随着温热的涟漪在木桶内盘旋,沈榆闭上眼睛,享受着全身热度在奔走,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
就凭今晚的短暂接触,已经很明白了,陆应行不愧是原书里她最欣赏的炮灰,将空手套白狼的废话,硬生生包装成王子解救灰姑凉的童话。
既要她抗住压力别被皇帝收买?又要她随传随到扮演王妃?还要她担着卓王妃的名头活守寡,一辈子留在北地受他监视?
他不开发廊可惜了,洗脑这么厉害。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下起来,绯色帐帘“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湿气,沈榆就是在这样的场景里,坐在梨木雕花大床上想:你们古代人这么不讲究的吗?忽悠不成就换色诱?
“夫人,现在有一事,为夫需要你的帮忙。”
看着也是刚洗漱完的男人,面容俊朗,身高约一米八五,一身红色寝衣随意披着,春光若隐若现,唇瓣含笑地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抬手间,衣袖随着动作起伏,散发出阵阵幽香。
他突然高声道,“夫人,该就寝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沈榆“…………”
对陆应行不要脸的认知,有了更深一步了解,看着就挺牛的一个郎。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杀意】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陆应行俯身,看着窗边眏出偷偷摸摸的黑影,想将她散落的碎发绕于耳后,中途却被一只素手挡住。
他也不在意,轻笑道:“看到么?皇帝的人在外面等着呢,夫人帮忙演出戏如何?嗯?”
沈榆没有回答,以她的阅读理解能力秒懂他指的是什么,将自己的被褥搁到贵妃椅上,回身指着床对他说:“自己上去摇吧。”
陆应行微微一怔,低头哑笑,声音像响在耳旁,“我只是说演出同睡一床的假象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想到……夫人还挺懂,嗯?”
听出他挪愚之意,沈榆脸上刷的一下爆红,赶紧将被褥一收,往床上一扔,把自己一裹,滚到床角最里面装死。
只要我装得够死,社死就奈何不了我。
看着床里面红了耳根子,睡得一本正经的人,陆应行想,这样的日子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