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想到宿雾努力地站起身,“我不小心摔倒了。”
“那你没事吧”
“二少爷,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宿恪顺着保姆的惊呼,才现他的掌心被玻璃割破,冒着血,从皮肉间渗透出来。
他心情复杂,没有想到这孩子一点都不怪自己。
可是无论宿雾再怎么做,宿恪一想见到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魔障的一面。
再加上姜棠想要补偿宿雾。
这让宿恪逐渐不满起来,而这件事情,他也逐渐忘记。
宿恪没想到自己会在梦里,梦到这种往事,也梦到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
而他很明显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他就是醒不过来,他不想再梦下去。
可是梦境一转,他梦到了姜棠。
梦到她骨瘦如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头因为病魔,被剃光,人也憔悴好像老了十岁。
而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拄着拐杖,此刻宿恪注意到自己的头已经全部白了。
“宿恪,我要死了。”
“我梦到小雾,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姜棠你是存心折磨我的吗我说了宿雾自杀,他的死大部分原因都是孟承修的原因,你为什么怪在自己身上。”
可姜棠用一种很哀伤的眼神看他,“我快死了,你都不会跟我说实话吗”
宿恪根本不理解,他甚至很想质问姜棠,但是想到姜棠的身体,只能按压心里的质问,“你想想,是宿雾非要嫁给孟承修,这都是他自愿的,他自杀我们也查过,是孟承修当晚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再加上他的猫不见,才刺激他自杀。”
“所以这一切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失心疯一样,图什么。”
姜棠躺在病床上,她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可是看着一直将过错推给宿雾身上后,她的眼尾终于落下泪水。
“你说这一切都怪他,可是宿雾曾经跟你们说过他在婚姻过地不好,你们非要让他忍着,就因为单纯的利益关系。你说我们为什么失心疯,那是因为他是儿子。”
“他是我怀孕九个月生下来,也是宿廉的弟弟,是宿白的哥哥。”
姜棠声音很弱,但是宿恪却听地清楚,他脸色一变,“你是在怪我吗姜棠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没跟你吵,我只是好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带宿雾他离开你。”
姜棠迷惘地望向天花板,神情悲戚地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当年掐着孩子脖子的时候,被宋妈看到,我不敢相信,但是我看到孩子脖子上的淤痕,就明白一切真相。可是我很懦弱,因为爱你,我选择忽视这一切,更加疼爱他。”
“但是我选择才明白,原来你比我更加懦弱无能。”姜棠露出惨笑。
“我的丈夫想要杀了自己的儿子,作为妻子袖手旁观,宿恪你说是不是罪大恶极。”
宿恪震惊地看向姜棠,而姜棠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不顾自己虚弱的身躯,轻柔地说。
“我们都是罪人,我很开心我会死,因为我可以去黄泉赎罪,而你会经受良心的折磨。不过我忘了你没有心,你可能不会有这种折磨。”
姜棠无力地笑着,而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插入他的心。
“你将我当成金丝雀,失去自由,我没有拒绝,所以这痛苦的源泉都是对我的报复。”
宿恪再也忍受不了地站起身,“你够了。”
“不够,这不够,宿恪你知道吗我其实好狠自己为什么嫁给你,也许不嫁给你这一诶都不会生。”
“而且你不要装作一副很爱我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爱我也只是因为我像你的母亲。”
一句话,像电闪雷鸣一样劈在他脑海中。
他就像被激怒的疯子,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打碎。
而姜棠却突然疯笑起来,“宿恪,你比我还懦弱,你对不起我的孩子们,你更对不起宿雾,你欠他的生生死死都还不清。”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让他被惊醒,喘着粗气,良久都没有回神。
然后他颓废的坐在床边,打通了一个电话。
然后他突然将卧室里的东西全部摔碎,就像是泄内心的情绪。
因为保姆和管家都居住在另一栋别墅里,所以这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任凭他怎么泄,都不会有人听到。
良久,等他泄够了后,他就收到那边的调查结果。
宿恪看着照片里的宿雾,而他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后。
最后,他让人订了去往嘉城的机票。
清晨余晖落下,窗帘被风吹地飘荡起来,宿雾将窗户关上。
这个时候沈从壹将早餐端出来,自从上次他感冒后,两个人关系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但是宿雾一直没给沈从壹钥匙,因为这次他安装的是指纹识别解锁,这就导致沈从壹一直都需要敲门才能进他家里。
今天也不例外,沈从壹病好后,就迫不及待给他做早餐,起初宿雾不让。
结果沈从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低垂着头,好像自己欺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