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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一生一世一浮屠by九鲸是为剧透 > 第6頁(第1页)

第6頁(第1页)

勤亦大驚:「可那頭常出現熊瞎子的,師父還是……」

「無妨。這個時節,哪那麼容易遇上熊瞎子。」忘禪擺擺手,轉身往深處去,「你先回吧。」

小菱嶺離這大約還有兩里,位於懸崖一側,常年人煙罕至,猛獸倒是不少。忘禪偶爾去一趟總能在那處收穫驚喜,拿回不少有用的藥材。他抵達時已是日暮西山,氣溫也降了下來,眼瞅著天就要黑了,若再不回恐怕真會有危險,忘禪只好加快了自己的度。

在懸崖邊上,忘禪看到了他想要的那兩味藥材,且此處長得還不少。

他迅將自己的背簍取下,蹲下身去摘藥材,就這麼過去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藥材摘得都差不多了,忘禪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

緊接著一起響起來的是一聲猛獸的長嘯,忘禪的臉色微微一變,心沉下去。

這聲音顯然離他不遠。

他捏緊雙拳,掌心已是微微滲出薄汗。他若要避開這頭熊瞎子,須得自己完全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才行。

天不遂人願,忘禪剛一從這懸崖側邊拐出去,就看到了這頭熊瞎子。所幸這熊瞎子應該還未成年,看上去體型不算太大……可就算體型不大,也比忘禪高上一些了。

忘禪屏住呼吸往旁走,腳踩在枯枝上,「咔擦」一聲,立馬吸引了那熊瞎子的注意力,又是一聲長叫,熊瞎子注意到他了。

汗順著額角往下,忘禪捏緊手上的那把弓箭,腦子裡一片空白。

兩人僵持了足足有半炷香的功夫,那隻熊朝著他的方向過來了。

忘禪抬手便是一箭,只可惜偏了幾寸,未中要害,反而激怒了這頭熊,他發了瘋似的朝忘禪的方向撲來,眼看著忘禪就要被他撲倒在地撕成碎片,突然「唰」的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劃破虛空,然後「錚」的一聲,刺進了熊的要害處!

又是「唰唰唰」數聲,這頭熊身上被無數弓箭所射,身形驀地停在了那裡,然後轟然倒地。

忘禪有些恍惚的看著距離他不過三米的熊瞎子,捏緊了手中的弓箭。

「傻了?」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中。

忘禪沒敢回頭。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想,這莫非是他的一場夢?

那人從駿馬上跳下,將手中的弓箭遞給一旁的人,走上前來:「持玉,好久不見。」

「……姐夫。」忘禪仍未回過神,只下意識的喊道。

忘禪將取回來的藥材洗淨,放入已經熬了一個時辰的藥罐中。

景伏遠在一旁上下打量著,眉頭越皺越緊:「這么小一個房間,你竟待了這麼多年?」

「住哪裡都是住,不過一個容身之處罷了。」忘禪回來時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眼下看上去波瀾不驚,風輕雲淡,「此處煙燻火燎,恐有礙貴人,廳中已備好良茶,請挪步。」

景伏遠皺緊眉頭道:「得了吧,收回你這模樣。在朕面前有什麼好裝的?」

忘禪只是一笑:「貧僧已是出家人,自然該守出家人的規矩。」

景伏遠一頓,拿他似乎沒有辦法,只嘆了口氣,雙手負背往外走去。

其實兩人也沒什麼好聊的,不過是景伏遠問問他這幾年過得如何,可想還俗回宮之類的話,忘禪當然是委婉的拒了,若他想還俗回宮,當年又為何巴巴的削髮為僧,遠離那個是非之地。

藥湯很快就熬好了,忘禪說了聲,便端著那碗藥送過去,景伏遠也不知怎麼想的,竟主動要求跟上。

推開門,景伏城正睡著,臉上燒得通紅,眉頭緊皺。

忘禪輕喊了他一聲:「景將軍?」

景伏城一下子驚醒過來,眼睛瞪得極圓,似乎在反應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直到撇過頭,看到不遠處的忘禪,才露出點笑意來:「持玉。」

他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景伏遠已走到了忘禪的身側,道:「你小子,怎麼喊的人?持玉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景伏城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視線落在景伏遠的身上,壓著聲音喊了句:「皇兄。」

「恕我此刻身體不便,恐怕是下不了床行禮了。」

「都是自家人,不講那麼多規矩。」景伏遠道,「出了宮,你我就是兄弟。兄弟之間哪還管什麼行禮不行禮的。」

「先將藥喝了。」忘禪將藥遞給他。

景伏城沒動,躺在床上巴巴的望著他,道:「沒力氣。」

「這小子。」景伏遠也不知怎麼想的,故意要在忘禪面前演一出兄友弟恭,竟接過了那碗藥,坐在了床邊,「來,朕餵你。」

景伏城咳嗽兩聲,立馬撐著床沿坐起來:「不敢勞煩皇兄,臣弟自己來。」他顫顫巍巍的接過那碗藥,喝之前還看了一眼忘禪,自己委委屈屈的將那勺藥送進了嘴裡。

忘禪也終於抓住了時機,開口道:「想來二位施主已是多久未見面敘舊,忘禪便不多加打擾,先行告辭了。」

沒等兩人說話,忘禪已是以最快的度出了房間。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鴻鵠寺周圍多了一圈皇宮護衛圍著,恐怕連只鳥都飛不進來。

往日嘰嘰喳喳的小和尚此刻全都諱忌莫深,不敢多言,忘禪頭一次發現鴻鵠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安靜。

安靜得令人心驚。

第6章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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