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很快,二十萬字,兩個月,完工了,真正敲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可謂百感交集。
老實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寫完的,感覺像做夢一樣,開始寫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很模糊,只有個模糊的框架,大概就是「劇情可以改,江酒臣不能活」(不233333)。
一開始壓根沒想到自己能日更,因為課業真的挺忙的,一周十多節課,還有各種實習和實踐的作業,自己利用的時間其實很少,但是一開始寫,就發現停不下來了,基本上所有的課餘時間都用在了電腦前,痛並快樂著。
畢竟我的酒酒實在是太磨人了。
說起來好笑,本來設定是耽美的,結果人物立起來之後發現趙黎太他娘的直了,只好寫正劇,寫著寫著寫得我都變得正直了哈哈哈,這段時間看到「攻」「受」之類的字眼都感覺特別親切,有一種「啊,別人家的gay,真好啊」的感覺。
天啊哈哈哈,我到底在說什麼,語無倫次。
江城黎明的所有案子,除了水面之下,都是根據真實案例改編的,未開之花的原型是當年山東百日無孩事件;無言之牢的衡源二中的原型是衡水二中;原生之罪的原型就太多了,那麼多的聞,血淋淋的;禽獸之衣藍意的原型是張紫妍;地獄之門的原型是一個被曝出來的戀童網站,有很多孩子都是被自己父母帶過去的,很可惜,這條聞很快就被刪掉了,我在寫作過程中費了很多周折也沒能找到,只好根據自己的記憶和其他的戀童聞來寫;無邊之夜的四院,這個就眾所周知了,是楊永信的網癮中心,裡面人販子蔡芬的原型是喻立香(這是我找到的資料里唯一一個有結果的,她真的被判死刑了);只有水面之下虛構的成分多一些,來自於我們學校里的傳聞,說是男朋友丟下她離開,女孩被拋屍湖底,真假未知。
上面那些原型,大家如果感興,可以去看一看。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些每天會刷我認知的社會聞,竟然也並不是被很多人所熟知的,當我和在看這篇文的我的姐姐討論的時候,她說,她以為水面之下是真實的,其他的是虛構的。
真實世界裡的惡真的是乎人的想像——小說都不敢那麼寫的程度。
我寫這些,也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想寫,覺得我該寫點什麼。這不是什麼寫實向小說,因為真實更加血淋淋,大家在評論說這篇小說也「太不小說」了,怎麼每個案子的結局都那麼慘,其實這已經是經過小說修飾的了,文里寫到的所有真實案例,到現在依然無果,沒有任何交代,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我沒有多麼偉大的批判現實的想法,權當一個講故事的人——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人們應該知道。
正如未開之花里的一句——「這片土地上,總有些事是不應該被遺忘的。」
區區不才,也就只有這麼一根筆,也就只有這麼大的能量。
僅此而已。
之後收到一些評論,說到文里「層層疊疊的壓抑和絕望,暗無天日」類似的話,其實自己寫的時候真的沒有覺得,我看著那些真實的案例,想像著當時的場景,想像著那些遭受者的心理,我看到什麼,想到什麼,我就寫什麼。
我從來沒想刻意讓誰難受,刻意讓誰哭,包括人物的命運性格和走向,這都不是我能左右的(要是我能,趙黎就是個gay了),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要走自己的路,然後行走到自己的歸途。
我看著他們,寫下來那些事情,就僅是這樣。
寫到無邊之夜的時候,是真的壓抑。
那種無力感充斥著我,寫到趙黎在臥室里嚎啕大哭的時候,我也跟著哭了。那一章我邊寫邊哭,太難受了,真的,那種無力感,我不知道說什麼,我好像能看見他,看見黑夜和散落的被子,看到他抱著頭,那麼無助,哭得像個孩子。
我打心眼裡心疼。
包括江酒臣,他真的,太苦了。我的酒酒,他太苦了。可那就是他,哪怕改了一點,都不是他江酒臣。
說到這裡再說一下其他角色,思維比較分散,想到哪就說到哪了,大家不要介意。每一個人設定的時候,他們都在我心裡有完整的人生,他們是什麼性格,是怎樣的經歷和家庭造成了他們的性格,礙於篇幅我不能全部展現給大家,但所有的一切在我心裡都是完整的,他們是有血有肉的人。
車衡為什麼極度自製;林不復為什麼樂觀熱情;常湘為什麼堅強果敢;趙黎為什么正直執著……等等等等,都不是無根之草,而是順理成章。
之前說過,在江城黎明叫江城黎明之前,趙黎就是被革職了,沒有後來的結果,抱憾終身,江酒臣煙消雲散,這世界上,就是沒有黎明。
改名之後我才改了意願——那未免太殘忍了,現實已經那麼殘忍了,我可不可以求一個好結果,我可不可以也期待一下未來。
他們的時間線跟我們是一樣的,精細到哪一天是周末,哪一天是年假,我在這方面很有一些強迫症,寫這麼一本書,幾乎要把這兩年的日曆都背下來了,把結局設定到未知的八年之後,是我的私心。
用那黎明與你們,聊以互慰。
而那樁樁件件血案,你們知道了,就夠了,真的,這對我來說,對這本書來說,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