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连连摇头。
三日后,契丹大街。
狱卒多人押解着耶律迭里的囚车,向前赶路。
高大的驼车进入了契丹大街卖菜的巷子。围观的人群将小巷挤得水泄不通。
卖菜庶民甲:“官府又要砍人啦”?
卖菜庶民乙:“听说这次要砍的耶律迭里可是先帝爷的大红人”。
“屁红人?一朝君子一朝臣呐”。
“耶律迭里究竟犯了犯了何罪”?
“死罪呗,听说忤旨。要不,能砍了他的脑袋?
卖菜众庶民高声喊道:“打呀、打呀”。
众庶民说着将白菜、萝卜向囚车砸去。
一个卖鸡蛋的庶民将几只鸡蛋甩到了耶律迭里的头上,鸡蛋黄顺着耶律迭里的脸颊往下淌。
耶律迭里披头散,被五花大绑。他跪在刑场的地面,背部的木制刑条上写着耶律迭里,这四个大字被红笔打了个斜叉。
刀斧手将酒碗端在了耶律迭里的眼前。
耶律迭里无动于衷,看也不看。
刀斧手怪声怪气地说道:“我说耶律迭里大人,你磨磨蹭蹭想咋的?男子汉就应有个男子汉的样子,喝了这碗酒好早些上路,你还是痛快些吧”!
望着酒碗,耶律迭里的脑海中浮现出昔日耶律阿保机敬酒给他喝的情景:
耶律阿保机端着酒碗向耶律迭里敬酒。
“迭里爱卿,你是我大契丹的股肱之臣啊,朕要敬你一杯。咱们今天就喝个痛快”!
耶律迭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头部嗡嗡做响。
“痛快!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耶律迭里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述律平凶狠的模样。
“迭里逆臣,你竟敢党附东丹王?夷离毕,将他押入死牢,严加讯鞫”。
耶律迭里的脑海中又不断浮现被炮烙时的情景。
一想到这些,耶律迭里悲从心生。无奈的泪水顺着双颊一滴滴地滴在了酒碗中”。
耶律迭里之子耶律安抟,一边流泪一边挤在人群的最前面。
耶律安抟面向耶律迭里喊道:“爹!爹”!
耶律迭里的妻子萧九斤流着泪水也挤到最前面。
萧九斤嘶哑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安抟他爹!安抟他爹”!
耶律迭里看了一眼萧九斤与耶律安抟,点了点头。他终于横下心来,咬住大碗的边缘,一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口中叼起的大碗甩在了地上。
耶律迭里面向萧九斤喊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耶律安抟冲到耶律迭里面前。“爹、爹”。
萧九斤冲到耶律迭里面前。“安抟他爹!安抟他爹”!
狱卒将萧九斤拉开。
“走开!走开”!
狱卒将耶律安抟拽回原地,并按住他的胳膊和肩膀。
狱卒将其他的庶民拦在了一边。
看热闹的庶民及官员都悄悄地抹眼泪濠子。
刀斧手高声喊道:“-行-刑-时-间-到-”!
耶律迭里昂挺胸。
“耶律迭里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我们呀”!
耶律迭里闭上了眼睛,大义凛然。
刀斧手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耶律安抟伏在耶律迭里的身上痛哭。
萧九斤昏厥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