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眸,淡声道:“可。”
他倒是要看看,她只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自家上峰的上峰都发话了,衙役哪里再敢说什么,连忙上前,在徐静的指挥下把彭十的衣服都扒了。
只是顾虑着有女子在场,他是用一层白布盖着彭十的尸体后才扒的,自始至终露在外面的,只有彭十的头和他的一双脚。
他扒完衣服后,徐静要的东西也来了。
她先是伸手试了试糟醋的温度,感觉它确实是刚煮好,还热气腾腾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指挥那个衙役,“你用巾子浸透糟醋后,从尸体下腹开始敷洗,慢慢往上,直到尸体腹部微微发热甚至发烫才能停下来。”
边说,她边走到吴仵作身边,笑意不达眼底地道:“吴仵作,借你的银针一用。”
吴仵作立刻就炸了,“你不是说银针验毒没用吗?!你有本事就不要用我的银针!”
徐静眯了眯眸,实在懒得跟这种没有本事只会瞎嚷嚷的人说话,“我说了,我从没有说过银针验毒没用,何况,它只是在你手上没用,在我手上,它就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吴仵作:“!!!!”
这女人当真……当真好生嚣张!
真是白瞎了这般漂亮的一张脸蛋!
只是萧侍郎明摆着要挺这女人,吴仵作再憋屈,也只能把自己吃饭的家伙交了出去,只是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道了句:“老夫倒是要看看,它在你手上是怎么有用法!可别惹了笑话才好!”
徐静似笑非笑地道了句“放心”,便拿着银针回到了彭十的尸体旁,用皂角水细细把银针擦干净了,再一次插入了尸体的喉咙里。
这时候,给徐静打下手的衙役也开始按照徐静说的,用热糟醋慢慢擦拭尸体。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盯着地上的彭十,偌大的公堂,一时间竟是针落可闻。
那衙役卖力地擦拭了好半天后,有些犹疑地看向徐静,“徐娘子,尸体的腹部已是热起来了,这样……这样可是可以了?”
徐静手动了动,下意识要自己伸手去摸摸,幸好忍住了。
为了保险起见,她道:“再多擦拭一会儿。”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她才淡淡道:“可以了。”
随即,在所有人紧张又好奇的目光下,她慢慢地把银针从彭十嘴里拿了出来。
却见,银针的尾端,赫然已是变成了黑色!
薛姨娘顿时嗤笑一声道:“这不是跟吴仵作方才检测出来的结果一样吗?我还以为你这么大阵仗,是要做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呢!”
非要说不一样的,也只有这次银针上的黑色似乎更深一点吧。
简直啼笑皆非。
其他彭家人脸上也俱是出现了讥讽的神色。
而站在了两旁伸长脖子等着看结果的衙役却是忍不住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