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凝道:“麻将!”
“喏,这个图案是一条,这个圆圆图案的是一饼。然后这个啊是东风,当然了也有西风、东风、南风……”
陆亦凝带着大家伙迅速认识了一下牌,并确认每个人都明白了,才开始讲解游戏规则,并给她们做了个示范。
“喏,这样就算赢了。”
“有点意思啊,比马吊好玩。”
便是福晋都来了劲儿。
这国粹不愧是国粹。
几圈下来,大家伙就明白打法了,于是乎大家伙高高兴兴以五文为标准,当做彩头用。
其实谁也不缺这点钱,可若是赢了却都高兴坏了。
后院里高高兴兴的,四爷在前院也安心些,好歹不必担心后宅失火。
当然,管家权一直都在福晋手里,因为福晋不宜多思多虑,故而乌拉那拉家又把高嬷嬷给送回来了。
这位可是个能人,管家、医术样样都行,手段也是相当厉害。便是李侧福晋都怯她,故而她一回来,整个郡王府都安定了不少。
唯一就是这位高嬷嬷年纪不小了,五十有八,将近六十岁的人,她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面上虽是含笑,可下人们都怕她。
高嬷嬷是个聪明人,她的心中只有福晋和乌拉那拉氏的利益,这也是福晋同她没有跟夏嬷嬷那般亲近的原因。自她回来后发现福晋同陆亦凝交好后很是欣慰,福晋这胎不知男女,还是保险起见,拉拢住府里这唯二的满
族格格,不管是人手也好结盟也罢,有利无弊。
尤其是看到陆亦凝待福晋真诚,且福晋的身子也确实一日好过一日,她心里别提多妥帖了。
于是这府里的里里外外都不需要福晋操心了,高嬷嬷一人就解决了。至于外头的,那就是四爷给拦住了,有些人的目的他门清,自然不会叫那些人得逞。
就连宫中康熙爷、太后娘娘都发话了,叫福晋没生产前莫要操劳,也不必入宫请安,只需平平安安即可。那旁人便是有那坏心思想强迫福晋出去受累,也不敢明目张胆,光四爷就打发他们了。
这些日子康熙爷又前往塞外避暑行猎了,留下太子、四爷等人监国,独带了八爷几人去了,据说要九月后才回京。
太子爷倚重四爷,四爷本也是个爱操心的,如今倒成了事事离不开他了。整日里是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福晋、小阿哥们,再去探望一下陆亦凝,看看她身体好了没。
总之这一天天的,四爷就没闲下过。
这些时日陆亦凝身体好转了,四爷也养成习惯了,总会去她那转一圈,或是说几句话,或是检查一下字,或是用膳……
总之,这时候的陆亦凝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小宠妾了。在旁人眼中,风头直逼昔日的李侧福晋,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李侧福晋自禁闭出来后,不知道受了谁的指点,开始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总之再不敢闹
出事端来。
只是对于四爷,她还是心有不甘。
一月里四爷能去两三次就算不错了,李侧福晋安慰自己总不算是失宠。
武格格也还是没能找到证据,她不死心,不愿便宜了宋格格,还在继续寻找。
但从她接触了麻将后,沉迷得一发不可收拾,也派人做了一副麻将,专门腾出一间房来做麻将房。每日里天不亮就想来一盘,但陆亦凝几人配合不了她,她就训练起下人来,反正瘾挺大。
有一回请安都迟了。
陆亦凝听说后,感叹一句:“还真是误事儿了。”
不过她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就是了,福晋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陆亦凝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肚子。
就连福晋都感慨:“我都怀疑这孩子是凝凝的了。”
可见陆亦凝有多上心了。
眨眼间就到了福晋生产那日,虽说是早产了些日子,可胎儿康健,倒也算是正常。
其实福晋自己是镇定自若指挥着其他人做什么做什么,倒是陆亦凝却是吓坏了,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
到底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陆亦凝看着福晋蹙眉忍耐的模样,心下紧张极了,却还是安慰道:“姐姐,你……你别怕,放、放心吧,一定会……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边说她边抹汗。
最严苛的高嬷嬷忍不住劝了一句:“钮祜禄格格,您莫要太担忧了。福晋生过一次了,这回只会更容易些才是。”
陆亦凝咽了咽口水,眼睛都
不敢动,手紧紧抓着福晋的衣角:“我晓得了。”
福晋忍着抽痛,努力微笑了一下,握了握她的手心,安慰着:“好啦,莫怕。你还未曾生养,去外头等着我吧。”
说话间,两位产婆连带着女大夫就赶来了,说是福晋这胎养得好,或许发动得会快些。
还真叫她们说准了,太医还没赶来,福晋就已经开到六七指了。
这关头陆亦凝不愿出去,想留在这里陪着福晋,奈何福晋不许,硬是叫夏嬷嬷、高嬷嬷把她拽出去了。
陆亦凝站在门口是又心急又害怕,只得默默为福晋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