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菩蛛和蛇陀的师父。”蝎明王的声音沙哑,像是毒蛇吐信:“菩蛛和蛇陀你总不会忘记吧?”
米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你是那两个坏人的师父?!”
“坏人?”蝎明王爬到她的面前,用枯枝般的
手指捏住她的脸颊:“你竟然说我的两个徒儿是坏人,你可知他们都是药王谷的护法,是多少人心中的护法金刚,没有他们就没有安定的药王谷,你们这些凡人哪能承蒙白谷主的恩泽?!”
米丘的颊边刺痛,她心中给对方记一笔:“你们以佛陀自居,却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没有兴趣知道你们药王谷的事,我只想知道江冽在哪儿。”
“江冽……”蝎明王微微一笑,她的唇瓣极薄,口裂却很大,舌头尖利得像是尾钩:“既然你在这里,他当然在另一边。自有谷主好好招待他。”
米丘的呼吸急促起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蝎明王缓缓靠近米丘:“江冽以前在这里待过,当然是要和他叙旧……顺便,再清算之前的旧账。”
米丘颤声道:“你要为你的徒弟报仇?”
“我本来是想亲自报仇的,谁知道你却掉了这里。没能将铁钩穿透他的胸膛十分遗憾,但是有你先帮我开开胃也不错。”
指尖一个用力,米丘的脸颊就渗出了血,米丘咬牙,她绝美的容颜!
蝎明王伸出舌头将血珠卷进了嘴里,却发现她的伤口也在愈合,一瞬间,她的眼前一亮:“你的身体竟然也能愈合?这熟悉的气味,难道你的身体里也有江冽的血?”
对方的呼吸变了,眼神似乎化成铁钩将米丘大卸八块。
米丘抿着唇不说话。
蝎明王得意大笑:“他竟然把血喂给
你,这就说明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也不知道一会他见到你的尸体会是什么表情……我忘了,他不可能找到你的。”
米丘内心一动:“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蝎明王嗤笑:“白谷主特意将你们两个分开,你以为他会轻易让你们团聚?就算江冽聪慧过人知道你在这里,你以为他会活着走出那个洞窟?”
米丘的唇瓣颤抖:“你们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只是让他见识见识这么多年白谷主的成果,那些药人养了这么多年,早就饥肠辘辘了。恐怕就算是我,也得避其锋芒。你觉得他能活下来吗?”
米丘眼眶微红:“你们竟然用活人做药,不怕反噬吗?”
“这你放心,我们自有控制的手段。”她凑近,狭长的眉目像是虫类的花纹,在火光下格外诡异:“这么关心他,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
米丘知道了江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也就玩够了。正想要读档,指尖正要一按,对方突然掐住她的脖颈。
“要不然,先从你这张无辜的脸蛋开始怎么样?”
米丘的手一抖,“读档”点成了“存档”。
米丘:“……”
米丘:“??!”
————
江冽将手从一个药人的手臂上收回来,这些人已经不算是药人,更像是野兽。他们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惫,只知道撕咬,然而似乎仅存的一点神智也没有用来对抗兽性,反而看到
他忌惮他们的血液,自己扯断手臂,用鲜血撒向他的皮肤。
江冽的半张脸如同被腐蚀,露出红白的一片,然而身体的愈合能力却让伤口缓慢生长,在反复的愈合腐蚀中,他就如同毫无生机的植物,毫无情绪地看着自己绽放枯萎。
在拧断几个疯狂的药人脖子和大部分人的四肢下,江冽已如血人,胸口的毒血让他的胸膛凹陷下一块,几乎能看到鼓动的心脏。
森白的手骨垂在身侧,在鲜血的刺激下,他眼底的猩红又爬了出来。
他不会痛,然而看着自己的伤口,耳边似乎响起温柔安抚的话,那些伤口像是一张张嘴在尖叫,顿时一愣。
“啪啪啪!”
面前的石壁再度转动,白蚕心拍着手转了过来。
“本以为你会两柱香才能解决他们,没想到不到一柱香……”
白蚕心视线一动,石墙后的药王谷弟子鱼贯而出,却不是对付江冽,而是将所有药人扔进血池里,一瞬间白烟冒起,所有的药人都化作了血水。
一看见那血水江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天顺城的根源在药人身上。他看向白蚕心,猩红的眼底似有血溢出实质。
白蚕心一眯眼,不动声色地一笑:“不愧是杀了了恨那几个老东西的屠门客,还是我小看你了。”
“米丘在哪里?”
“哎,莫急。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我只是好奇,你当初逃出药王谷时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短短几年你就有
了如此神力?”
江冽不耐,就要上去杀了他,然而墙上的火光一闪,白蚕心瞬间消失,从另一面墙上出现:“难道你真如他们所说,修习了魔教的魔功?只是我从未听说过魔教的功法如此厉害,你练的功法恐怕比魔教的更高一级,假以时日,你定然能和炎远冬一战。”
每一个石墙都有千斤之重,然而白蚕心却能迅捷隐于其后,他就算是冲上去,也不可能伤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