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儿,他就把脸凑到陈锦棠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陈锦棠,我脸疼。”
陈锦棠就给他吹一吹。
隔一会儿,他又轮换着把两只面包手伸到陈锦棠面前,委屈巴巴地说:“这个手手也疼……这个手手也很疼……”
陈锦棠心想:秦俞安被蜜蜂蜇了一次,怎么好像染上了公主病?
跟他一向表现出来的壮汉风格不符啊。
不过,人家愿意当秦公主,她能怎么办,只好宠着了。
陈锦棠十分配合的一会儿在他这里吹吹,一会儿在他那里吹吹,一会儿又捧着他两只大手吹吹,把秦俞安哄得万分开心。
今天照旧在东坡拔萝卜,听到上工铃声后,陈锦棠就和秦俞安上了东坡。
刘婶儿对着秦俞安的面包手直蹙眉,她担忧地说:“秦俞安,你这手肿成这样,也没办法拔萝卜啊,算了,你先坐树底下歇歇,一会帮忙分萝卜叶子吧。”
秦俞安看了下陈锦棠,心想:不拔萝卜,我的手就不会疼,手不疼,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叫陈锦棠给我手上吹气了。
于是,秦俞安眨了眨桃花眼,坚定地摇摇头。
然后抢在所有人前头,飞快地拔起萝卜来。
陈锦棠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她越拦,秦俞安拔得越快,陈锦棠气得直摇头。
没过一会儿,秦俞安便将两只肿得更厉害的手伸到陈锦棠面前,可怜兮兮地说:“手背也疼,手心也疼,指甲盖儿也疼,要吹吹……”
陈锦棠捧着他的手仔细地吹了吹。
秦俞安美滋滋地接着去拔萝卜了……
刘婶儿看着俩人的互动,忍不住直乐。
她用手肘碰了碰陈锦棠的胳膊,笑道:“你也太宠着秦俞安了,都把他宠成小孩子了。”
陈锦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她是秦俞安唯一的亲人,她不宠他,还有谁宠他呢?
话说回来,秦俞安也是她在这个年代唯一的依靠,宠着他,她心甘情愿。
很快,秦俞安又把红彤彤的手伸了过来,再次说:“吹吹……”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陈锦棠终于明白秦俞安小心思,她哄他:“秦俞安,你把这些萝卜抱到树底下,用刀子把萝卜叶子割下来,你想让我给你吹气了,叫我一声,我就去了。”
秦俞安听说不用拔萝卜还可以吹气,登时高兴地张大了眼睛,立即抱着一大捧萝卜坐到树底下了。
白微微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一会儿羡慕地不得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直叹气。
刘婶儿笑她:“怎么,你也羡慕人家两口子关系好?
与其羡慕,不如你也赶紧找一个,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帅小伙儿,你看上哪个,婶儿就上门给你说哪个。”
白微微红着脸嗔道:“刘婶儿就喜欢瞎胡乱说,我有男朋友的。”
“你有男朋友还叹什么气?”
“正因为有男朋友,所以才叹气,你不懂,不跟你说了!”
白微微怕刘婶儿再问下去,索性提着萝卜框子到了陈锦棠旁边。
陈锦棠也看出白微微不开心,试探着问:“是谁惹到我们白大千金了?”
白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闷闷地道:“锦棠,我来插队也有段日子了,我男朋友一封信也没给我写过……我真怕不在他身边,他会变心。
我上次托你递给我家里的信,现在也没有回信,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有没有把我在这里的境况告诉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