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地一瞬间,汤言言额角青筋暴起,嘴上多了些不能播的话,“话都他妈让你说了!我能说啥!”
也不知道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邪霉,好不容易完成了系统的折磨,又让她落入了这个疯女人的手里。
“啊!!”汤言言大叫了一声。
大概是她成吨的输出惹恼了这个女人。
她不过轻轻“嗯?”了一声。
汤言言整个人又下降了半分,入目就是身底下黑漆漆地深渊之口,口内不知名的雾质还打着旋,汤言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
就在这时,汤言言突觉得耳边仿佛有水滴落下来,她僵硬的转过头,尖锐的两颗獠牙映入眼帘。
汤言言:呆滞。
“她只是觉得你很香。”一旁看戏的女人轻轻开口道。
而这条巨型莽就像回应着女人似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尖啸一声,喷出的污秽气息瞬间吹散了汤言言满头绒花。
汤言言弱小的心灵遭到了暴击,一句“窝槽”出口,便是不住的干呕起来。
女人瞧着汤言言不堪一击的模样婉转一笑,挥退了蟒蛇,待汤言言吐完,这才悠悠发言道。
“现在可以安心听我的故事了吗?”
汤言言在那深渊前旋转了一圈,一脸生无可恋。
黑袍女人却相当的满意,她道:“很好。”
汤言言:您开心就好。
而女人已经不管不顾地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的这个故事,它的主角是一个小姑娘。”
“她生在妙音坊,没什么背景,出身也不高,不知谁是爹,娘亲是合欢宗还俗的弟子,被废修为后在此打杂为生。
她修为不高,又因母亲的身份被嫌弃,只能跟着一众仙气飘飘的修士身后打打杂,相较于那些每天忙于打坐修炼的仙子来说,她的这点修为只够维持百年寿命,没有人愿意教她,也没有人愿意施舍她,仿若她只是一粒掺杂在妙音坊的沙子,终将成为她们脚下的泥土。”
这个故事开头让宛若僵尸一般的汤言言转了转眼珠。
即使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但脑子还是会思考的。
这女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虽然还没有浮出水面,但汤言言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并不想杀她,那她只是想找个人过来听她讲故事?
估计鬼都不信。
不过,汤言言饱读古籍,她知道妙音坊乃有神时代,神女麾下七大宗门之一,曾与如今三大仙宗齐名,而女人现在穿的这身灰色流仙裙,应当就是妙音坊弟子的道袍。
因此,这女人所说的这个小姑娘有很大概率就是她自己。
但这人为什么要同我讲述她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汤言言满头雾水,但还是继续听着,因为她觉着,女人的目的一定就隐藏在这个故事之中。
女人没在意汤言言的小动作,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狡猾不值一提。
况且她的故事不过开了个头,“然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子绝对想
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被当时的神女看上。”
汤言言支棱起了一只耳朵。
女人大概是回想起来了那日,她成了神女身边的仙娥是何等的兴奋与雀跃,眉眼间竟有了些笑意,冲散了多年来积攒的杀戮之气。
毕竟那段时日恐怕是自己,暗淡无光的生命中唯一散发光彩的一段时日了吧。
那仿佛是一个老天都安排好了的日子。
她至今都记得那天下着大雨,神女例行来妙音坊加固结界,而她却过着最倒霉的一天,前辈偷懒,不愿在大雨天采摘蟠桃,便将这超纲的活交给了她,却又不舍得将储物戒指借给她一用。
而她又因灵力低微无法撑起护身罩,不得不将所有灵力都护在了手中蟠桃上,修真界要么不下雨,要么必是倾盆大雨。
妙音坊建立在最陡峭的山腰,路面若冰场一样湿滑,她没有任何意外的摔到了。
摔在了大门口,摔在了一群人的前面,蟠桃当着坊主的面摔了个稀碎。
呵斥声混杂着大雨声,她的耳边嗡嗡作响,但她却没有哭,她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到头了,她动了想离开这个美丽世界的想法。
那时的她带着死志,默默地抬头,本想祈求坊主给她一个痛快,却不料,先看到了一个女子。
她没有长得多好看,只是那双眸子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澄澈闪亮,却又不太过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