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丰神俊朗的太子与玉树临风的二皇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是其余不大出彩的皇子,比起他来都称得上一句出挑。
江秦实在看不上他,可现今他将自己压的太低,江秦反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夸两句。
“七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殿下两次救下小女,可见殿下实为英勇不拘之人,只是……”只是你说不是为了逼迫,谁信?
“若真如相爷所说便好,只可惜,我只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今日来此,实则是想请父皇开恩,将儿臣赐给江四小姐。”他依旧跪着,头埋在地上,说到最后,声音里甚至带了几分气音,带着恳求。
半点没有皇子的尊贵。
上面还沉醉于大患已除的皇帝还没来得及在没人的地方笑两声,笑意便尽数转移。
他甚至捏了边上的玉砚,气愤的砸在地上,砚台摔得粉碎的同时,碎片弹到青年额角,留下一道血痕。
“老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赐?这不是上赶着给江家那个江四当玩意儿吗!
殷浔依旧没抬头,只是说,“请父皇开恩。”
于是殿内一下安静到显得危险。
江秦暗地里偷笑两声,待看戏的心思歇息,朝向那个伏低身子,草芥般不起眼的皇子时,竟觉察到了几分隐秘的威胁。
但如今,他也只能端正表情说一句,“殿下,这于理不合。”
殷浔敛眸不语。
他当然知道于理不合。
可,没人会怀疑他的,毕竟他在宫里已经活不下去了。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活路,走这条路是被人逼的。
……
没几日,婚事还是下来了。
只是不是起初的文王妃,也不是殷浔口中的玩意儿。而是取了折中,将明梨许做七皇子妃,再以卦中吉凶为名送七皇子去往相府养病。
说白了,不过是名声好听一些的入赘。
皇帝不愿丢了皇家脸面,又得安抚秦相,只得退让一步,将殷浔这个软骨头的皇子当做弃子。
这般安排虽比不得以文王妃固住江梨稳妥,却也可以保证短期内联姻一事不起波澜。
皇后却气的牙痒痒,她自然有途径知晓自己的安排是替旁人做了嫁衣,见江梨这条路被自己彻底隔断,只得另寻思路,向皇帝进言,替殷褚讨江绫做正妃。
按理来说,江绫一个庶女是没资格当太子妃的,但当下情况特殊。若是想稳住江秦,为今之计唯有拿住江府双姝中的另一个。
于是,与七皇子妃的旨意一同来的,还有太子妃的指婚。
对于七皇子的旨意,江秦早跟明梨打过招呼,猜测此事触底反弹或有变化。
可太子……
江绫面色一下变得惨白,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向一边的明梨,因为看不到表情,只觉得少女的背影分外凄凉。
她,她从来没想过的。
“阿梨……”不,不该这样。
公公的声音却犹如魔咒。
“圣恩浩荡啊,相爷,接旨吧。”
——
不,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