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的是黄桃罐头汤,沈的是蓝莓水。
“啊!干杯!沈大厨辛苦啦!”花迟举起杯子作怪敬向沈。
这菜是沈看着菜谱在心里反复琢磨才做出来的,肥肠火候过了会老,不好咀嚼,火候不到又会有腥味,沈端起杯子和花迟碰杯,给他夹了一筷子肥肠,“你先尝尝味道,再吹捧我也不迟。”
花迟吃饭是很讨人喜欢的姿势,他会端起碗,将筷子上的食物一口塞进嘴里,分寸把握的刚刚好,正好会让一腮鼓起,却又不会显得狼吞虎咽惹人烦恼。
他默默咀嚼,只有嘴巴在迅而有节奏的律动,像认真吃饭的仓鼠。
嚼嚼嚼,他咽下口里的食物,竖起大拇指,“好吃!是我想吃的味道!”
厨师的成就感大抵就来源于此刻,食客的笑脸是最好的赞扬。
沈眼中露出柔光。
那么腌菜屋里剩下的猪肠有去处了,溜肥肠常吃会腻,正合适隔上一个月吃一顿。
沈和花迟的手艺都是末世后练出来的,花迟更擅长做点甜品和家常菜,像这种需要火候的重油菜品就归给沈。
沈每日端上餐桌的尽是花迟喜欢吃的。花迟咬着肥肠,忽然想起柳倾的耳语,他红着脸下了决定。
“很辣吗?你脸红了。”
“嗯……是有点。”
第二日,花迟以前一日重油不养生为借口,吃了一整天的清粥小菜。
等晚饭结束,花迟便准备烧水洗澡,上次洗澡还是他们去村子之前的事,去朋友家做客要保持整洁,这是花迟的小坚持。
这几日回来又是铲粪又是砍柴,花迟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要不能闻了。
“我觉得我好臭。”花迟一边烧水,一边揪着衣服嗅来嗅去。
沈凑过来贴在他脖子上,埋头低语:“你要是臭,我岂不是臭不可闻?”
“略略略,不管,今天没别的事了吧,我要洗澡。”
洗澡而已,沈自然不会反对,往日里都是花迟先洗他后洗,因为他得倒洗澡水,后洗方便收拾,可今日花迟却一改常态,强烈要求沈先洗。
“哎呀我想洗完就躺被窝,你先洗你先洗。”他几乎要耍赖了。
沈挑眉看着他,拿着浴巾往浴桶那边走去。
等沈泡进水里,身形被帐篷遮住,花迟才咽了口唾沫,上楼打杰克出去玩。
倒霉小鸟被他不明缘由赶出家门,愤愤到牲畜窝棚去。
地洞里,花迟从床底下轻手轻脚拽出一只箱子,在里面翻找。
这个是什么?上面画着一只着了火的辣椒,复杂的符文也不知是哪门子语言,应该不是。
那这个呢?怎么又画了冰块?花迟犹疑,将小瓶子放在一旁备用。
按照柳倾那个臭狐狸的说法,花迟又找出一瓶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瓶子上面有个尖嘴。
怎么跟个油壶一样?
花迟看看保质期,还好,没过期,他又拧开瓶子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甚至有点清爽。
和那个画有冰块的瓶子相比,显然这个更加无害。
应该就是这个了,也不知买家从哪买的货,几个瓶子上没一个他能看懂的字。
花迟把那两个瓶子塞回原位放好,正要把箱子也放回去。
浴桶那边的水声响起,花迟一下想到钥匙和锁的匹配问题,他的手顿了顿,又将箱子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