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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頁(第1页)

反正都要忘記,在她記得的時候,他不想讓她有所察覺,起碼這般會輕鬆一點。

龍可羨盯著他:「風急添衣,按時加餐,這些事情你說了一遍又一遍,我聽人講過的,小孩要離家,做爹爹娘親的皆會這樣叮囑。」

阿勒沒法否認。

龍可羨眼裡的淚一下就蓄不住了,啪地砸在地上,一把推開阿勒,衝進了茫茫夜色里。

找都不用找,阿勒徑直拐進了懸戈台,看到角落裡背身坐著的龍可羨。

她不知從哪個角落廢墟里摸出了書,撕下紙來,在一筆一筆地寫字。

阿勒湊過去看了,是封言辭激烈的譴責信。

阿勒默不作聲把它看完,而後揉成團丟到了角落,心裡邊也皺皺的,揉過勁兒了似的。

他抱著一抽一抽的龍可羨,在想龍清寧真的厲害,要他做劊子手。

***

黑石山里砌著祭台,布滿蛛絲一樣的紋路,上邊供著的神牌碎了滿地,在一片廢墟旁,兩人像是經歷一場大戰,傷痕累累、血跡斑駁地依偎在一起。

「在烏溟海,婚的夫妻要飲紅犀茶,睡紅珊房,頭三日是不得出屋的,這地兒雖然破了些,好歹是你們龍家傳了千百年的老樓,這一地的祖宗,就當給我們鬧洞房了。」

夜裡生涼,阿勒露出的肩背盤踞著大片紋身,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他伸出拇指,一下下地撫著她的額頭,認真地說。

「我竟不知道放蕩是一件如此快活的事情。」

龍可羨張了張唇,像是想說什麼,可渾身發虛,沒筋沒骨似的。

阿勒鬢髮滾落汗水,刺得他眉骨上的傷口發紅,他低聲說不疼。

而後俯下去,額貼額地,掃著鼻尖告訴她:「北境只剩一個宗師,他們供也要把你供起來,封王你就接,封疆你就受,都是你該得的,這半年便安心待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

她想了會兒,搖搖頭,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搖頭。記憶像朵蒲公英,風一吹,便散了,她受著內外的攻擊,忘記了好多事,只記得眼前這個人。

「忘記了也不要緊,我總會找到你。我找你,就好比是手足尋軀幹,臟腑尋心肝,我們就是天生一對,缺了誰都不成活,明白了?」阿勒伸手卡住她下巴,神情正經,「待到那時……龍可羨,我要捆住你,就像現在這樣。」

龍可羨晃著頭,眼裡滑出一行淚:「我會忘記。」

「換個身份重再來,多刺激,」阿勒抵著她額頭,「你喜歡哪種?少君和男寵,還是將軍與侍從,我都可以。」

龍可羨被問住了,她沒聽出玩笑,還真的低頭思索半晌:「你來尋我。」

「我來尋你。」阿勒認真地看她。

龍可羨把他抓得很緊,好像泛白的指頭尖也是另一種強硬的表達:「你要纏著我。」

「我纏著你,還要勾著你。」阿勒補上句。

龍可羨喉嚨哽了一下:「如果我很兇,你也不要跑。」

「我不跑。」

***

壓進心底的名字沒有消失,它換了個方式捲土重來。

龍可羨站在舊宅中,握著皺巴巴的畫紙,眼睛酸得厲害,她抬手,胡亂地抹掉了眼淚。

阿勒湊過來,嘖一聲:「我就長這?」

第174章驕矜

弦月還沒有移過幾寸,一些模糊的片段和聲音已經在腦中奔騰而過,衝擊力強勁,餘波綿長。

記憶就像被揉皺的紙再度抻平了,哪怕隔著起伏和溝壑,彼此之間還沒有看得那麼明晰,但情緒也已經能夠順著和緩的坡度涓涓流淌。

鼻酸。

阿勒悠哉地隨著風尾走,把一張張畫紙揀起來,疊在手中,看一張,嘖一聲,看一張,搖個頭,真的很嫌棄了,他不明白龍可羨那好好一雙手,怎麼就能給他畫得眼歪鼻子斜。

偶爾看到合心意的,還得挑三揀四一番,恨不得攬鏡自視,而後很勉強地捲起來收在袖中,在草堆里撿起最後一張時,衣擺就被拽住了,他走一步,龍可羨默不作聲跟一步,阿勒連頭也沒回,只說:「憑藉你我如今的普通關係,離得這般近,不太妥當吧。」

龍可羨嗡聲兒說:「妥當的。」

阿勒把畫紙都撿齊了,帶著她沿著來路往外走,及膝的荒草叢中前後疊著兩道影子,龍可羨亦步亦趨拽著他一邊袖管。

阿勒不主動,也沒拒絕,把欲拒還迎那套玩兒得很順溜:「哪裡妥當了,你是北境王,我是南域寇,在這月黑風高夜裡私闖荒宅,本來就不夠矜持,你這般拽著我……」  龍可羨悄悄兒豎起耳朵,等他往下邊講,拽著他怎麼了,難不成是要甩開她了嗎?還是被她先前的態度戳傷了心嗎?

她這般等著,不料阿勒猛一回頭。

冷霜樣的月色下,朔風一卷一捲地刮著,荒草如潮拍打在膝蓋上,龍可羨正胡思亂想著,猝不及防就對上了阿勒半笑不笑的眼神,她心虛地挪開了目光,小聲說:「拽著你,偏要拽著你。」

阿勒轉回了頭,接著往前走,倆人翻牆而出,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巷弄里,月光斜斜地打在肩身,偶爾竄過兩隻貓。

阿勒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指頭:「就這點出息嗎?僅僅拽著袖管能解什麼癮?」

嗯?龍可羨不明白,偏頭把他看著。

阿勒豁出去了似的:「我看那些賊心勃勃之人皆是牽了手,不管不顧就要帶家去,管他什麼約法三章,管他什麼普通關係,管他什麼立場是非,先快活了再說,莫非北境王還沒有這等魄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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