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最敬重夫人了,什么礼节都是对她的思念和缅怀,确实该执!”
她变脸极快,膝盖一软就跪倒在牌位前。
杜诗音的视线扫过她脸颊,现她虽然面上柔顺,后槽牙却咬得紧绷。
呵呵,这牙可得省着点磨,往后还有的是要磨的时候呢。
杜诗兰则小心翼翼地偷看神情犀利的杜诗音,这样的长姐,实在让她感到陌生又心惊。
可就在她偷看的时候,杜诗音却忽然抬眸,正好将她的视线抓个正着。
杜诗兰吓了一跳,立刻将眼神瞟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
杜诗音朝她莞尔一笑,温柔地招招手:“好妹妹,你别怕。无论你出身如何,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好姐妹,明白吗?”
杜诗兰心里有点慌,但还是乖巧道:“明白。”
“真乖!”杜诗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头上摘下一枚通体血红的玉簪,直接插到杜诗兰的髻上,“这个赏你了。”
杜诗兰还不知道杜诗音送了她什么簪子,笑着在那道谢。
可林婉莹一看,脸都白了。
“不行!大小姐,诗兰不过一介庶女,怎配用血玉簪呢?您还是收回去吧!”
杜诗兰一听血玉簪,也是脸色微变:“这确实太贵重了。”说着就要去摘。
杜诗音立刻摁住她的手,沉声道:“我说妹妹的礼仪怎么学得那么糟糕,原来根在姨娘身上!既是我赠妹妹的东西,她自有资格戴。用得着你一介婢妾咋呼聒噪?”
她语调还是温柔的,但姿态强硬,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
林婉莹母女俩脸都白了。
这簪……可是有毒的啊!
当初杜启振亲自寻了一块好料,让人做成了这根血玉簪。林婉莹费尽心机,将打磨的差事揽下,昧下不少玉料不说,还用奇毒将成簪浸染了七七四十九日。
这簪子若长期佩戴,就会让女子气血两亏,时间一长便很难受孕。
杜诗音冷眼看了会,眼底一片阴鸷。
前世,她也是偶然得知此簪险恶,只是后来她有了星灿,便没再深究元凶,只道是爹爹被人骗了。
现在看来,元凶恶,定就是这对母女了!
“两位推三阻四,神色不愉,是看不上我的赏赐吗?”杜诗音沉下脸来。
杜诗兰心里恨死了。
可现在杜诗音对她对李旻来说都还有很重要的用场,断不能就此撕破脸。
她只好捏着鼻子道:“此乃姐姐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妹妹不敢收。”
“收着吧。最好日日戴着,否则,姐姐可是要生气的。”杜诗音替她扶了扶簪头,眼神瞬也不瞬地落在杜诗兰脸上,将她惊恐挣扎却又不得不装得镇定的样子尽收眼底。
杜诗音深吸了一口气,她心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只有杜诗兰身上这种纠结恐惧的情绪,才勉强能喂它几分饱。
“姐、姐姐……”
杜诗兰快被她的神色吓哭了。
“你怎么回事?收我一根簪子,就跟要死了似的?难道这簪子有毒吗?”
话音刚落,橼廊尽头就转进来一个人,人未至,声先近——
“什么东西有毒?哪个不长眼的敢害我家诗音,我立马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