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针灸室内。
孙彦桢在爷爷那里学了【幽冥九令】、偷偷跑过来临床,本来就紧张无比。
刚刚玻璃碎、窗帘落,更是惊得一身热汗。
此时听到吴双两声念叨,心境再也把持不住。
猛然回头,现窗外站的竟是吴双。
先是一怔,跟着那张古板的小白板瞬间通红:“吴双,你又不懂医术,在这里添什么乱,病人出了事你能负责?”
“还有你!”孙彦桢说着,扭头看向旁边的小护士:“你不知道今天我用的针法有多秘密吗,搞得这么乱七八糟,明天你不要来上班了!”
“这……小神医,我……”小护士急得眼泪噼叭哩叭啦,猛地也看向吴双,仿佛恨不得把吴双吃了一般。
吴双弹了弹手指,“针法再好,也要会用才行,你连个皮毛都没学到,就给人临床、闹出人命,要负责任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你……你这是医闹!”孙彦桢大怒:“保安呢,还不把他给我赶出去!”
旁边跑过来的保安,见吴双隔着窗户跟他们的少东家斗嘴,吓得脸都白了,挥着手中胶棍怒道:“这位先生,你今天来错地方了,悬济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乖乖自己滚出去,省得受皮肉之苦!”
只是他话未说完,针灸室内的病床上,噗的一声。
莫薇薇的母亲身体弓起,一蓬鲜血、喷出一尺多高!
“妈!妈!”
本来吴双的出现,让莫薇薇精神有些恍惚。
但母亲突然这样,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小神医,快、快看看我妈,她这是怎么了?”
莫薇薇惊叫两声后,见母亲牙关紧咬、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早已无法回答。
痛极之下,扑嗵一声跪到地上,对着孙彦桢流泪哀求。
孙彦桢也是大惊失色,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抓起病人手腕把脉后,全身一震、眼眸涌出绝望和浓浓的悔意:“她、她怕、怕是不行了……”
“妈!孙神医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啊,你不是说你的针法一定能让我妈的病情好转吗?”
莫薇薇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为了救母亲,她倾尽所有,甚至将第一次卖给了吴双。
如今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而面对她的这句质问,孙彦桢全身一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最近他在吴双面前屡屡吃憋,尤其是唐家宴会上,看到唐紫琪将吴双接走、程刚抽了姜心月那一巴掌,那他心中触动,一心想要扬名立万、证明自己。
所以,无意间看到孙耀庭笔记中的【幽冥九令】后,立刻欣喜无比。
扎了几天针灸铜人后,越觉得这针法实在太过牛逼,就跑到医馆临床。
但真正临床中,病人病情、体质千差万别,【幽冥九令】又是那么繁杂高深,岂是他看几眼就能完全掌握的。
现在,不但扬名不成,而要把人直接扎死。
他如何面对病人、如何面对爷爷,以后又如何再在中医这行展呢?
想到这些,孙彦桢就手脚麻,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目光看向吴双后,瞬间又将怒火转移到吴双身上。
没错,就是这个臭小子!
如果不是他在旁边瞎哔哔,自己又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错!
“你他妈想要干什……”
此时。
吴双看到病人喷血,不再犹豫,大步冲向针灸室。
站在门口的黄毛李红伟,伸手就想抓吴双的衣领,狠狠给吴双一拳。
但手指还没碰到吴双的衣服,便如摸到电门一般,怪叫一声倒飞出去。
吴双如入无人之境,穿过人群伸手一推。
门锁崩飞开裂,房门打开,站到莫薇薇面前。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又看向莫薇薇,正色道:“你妈的病,孙彦桢治不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出手。”
“你……”莫薇薇一怔,“你还懂医术?”
“他懂个屁,”孙彦桢气得额头青筋突突乱跳,“他就是个……”
“我同意!”
孙彦桢话未说完,莫薇薇已经果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