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醉汉一把抓住周济予的脚踝,手腕一翻,可怜的小予轰然倒地,一头撞在台阶上,疼得龇牙咧嘴,一骨碌爬起来狠狠推了他一把,痛骂:“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不高兴喝闷酒拿我撒什么气?我欠你的?”刚说完,周济予回过味儿来,笑容可掬地问:“嘿,兄弟,心里不痛快?”
男子头歪了歪,没说话。
周济予摸摸鼻子,“不痛快您别喝酒啊,您得疏散,得开解心胸,这事儿您得找我啊,我就是干这个的。”
男子鼻息平缓,怎么看怎么像睡着了。
“既然这样,我就当你默认了。”周济予掀起卷帘门,醉汉往后仰倒,大半个身子跌进店里。小予双手伸进醉汉的腋下试图把他架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醉汉突然伸出双手,周济予眼前一花,肩膀瞬时被人抓住,“嗖”一声,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小予跟青蛙似的趴马路上了。
把周济予给气得,头昏眼花金星直冒,缓了好一会儿,跳起来从行道树上折了根树枝对准醉汉就是一顿猛抽,枝条刚挨上身,男子一把抓住,抬手就扔到了马路对面。
周济予傻了吧唧地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瞧瞧衣衫不整的醉汉,总算认清了一个事实——此人即使醉了,依旧能判断是否有敌意!周济予咽了口唾沫,堆起笑容客客气气地说:“先生,旅游最能纾解负面情绪,这话有理吧?”眼角余光斜了斜他,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就是开旅行社的,要不我带你去旅游?”
毫无反应,“ok,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就先把钱交了吧。”周济予从行道树上又折了根树枝,蹲边上一点一点往外钩他的钱包,嘴里唠叨:“开张大吉,给你打八折,就三万块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钩出来了,打开钱包,一溜排四张卡,周济予随便抽了一张,进屋,开灯,插插头,放进卡槽里轻轻一刷,输入三万,随手摁下六个零,嘿!您还别说,居然成功了。掏出身份证看了看,提笔在账单上写——商有端。
周济予哈哈大笑,跑到楼梯口冲楼上喊:“老杜,开张了,哈哈,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楼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周济予笑眯眯地蹲到商有端身边,轻手轻脚地把钱包塞到他裤子口袋里,说:“要不你到我店里凑合一晚上?我把你搬进去,你别打我行不行?”
嘴上这么说,小予愣是没敢下手,拖了把椅子往门口一坐,直等到商有端鼻息匀细胸膛起伏彻底睡着了才敢捏着他的鞋尖一点一点往里挪。
出了一身大汗,周济予摸了把脸,对楼上说:“老杜,我回家了。”
半天没人回答,周济予锁门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周济予连早饭都没吃直奔店里,打开大门,环视一周,空无一人,周济予喊:“商先生,商先生……”刚转身,身后赫然站着个人,把小予吓了一跳,此人背对阳光,身形挺拔面无表情。
周济予下意识地舔舔嘴唇,摆出热烈的表情打招呼,“早啊商先生,吃早饭了吗?您等一会儿,我去买,您先坐您先坐,别站着呀!”
刚想开溜,商有端扯着他衣领子就拽了过来,一甩手扔到椅子上,撑着扶手直勾勾凝视周济予的眼睛,“昨晚的事我毫无印象……”
周济予被扔得七荤八素,一听这话,刚把心放下,却听商有端接着说:“手机提示,我在这里消费了三万块钱,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周济予稳住心神,赔着笑说:“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商先生请坐。”
商有端根本就不为所动。
小予只好说:“商先生,你心情不好是不是?”
“这跟三万块钱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能让你快乐起来。”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商有端放开他,走到门边接电话,“喂!”
“喂”完他就不出声了,周济予隐隐约约能听见对面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
大约半分钟,商有端挂了电话走回来往对面椅子上一坐,“你运气不错,我现在心情极其恶劣!”“啪”一声把手机扔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