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穿西装打领带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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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媒体的长枪短炮,几人终于顺利坐上了飞机。
黎雅学坐在靠窗的位置,神情中带着终于要回家的兴奋,时不时和方咛交流两句,譬如等回栌城后,首先要约朋友去哪儿玩。
这梦般的一个多月过去,冲淡了他的悲伤。
似乎也冲淡了方咛的,比起来澳城时的憔悴,现在的她虽然仍是一脸素净,但脸色已经比一个月前好了不少。
他们两个看起来已经和好了。
广播此时发出提示,飞机遭遇气流颠簸,建议乘客们不要随意走动,可黎雅学因为喝多饮料,不得不去趟洗手间。
黎雅博摘下商务耳机,转头,唇角带着笑意。
“和雅学和好了?”
方咛点点头:“嗯。”
“那就好。”
黎雅博欣慰一句,没再多问。
倒是方咛抿唇,微微抬起身,有些犹豫地问:“是雅学跟你说我跟他闹矛盾了吗?”
“是,怎么了?”
“那他有告诉你他是为什么和我闹矛盾吗?”
黎雅博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这么问。
原来是青春期的少年单方面地和年轻的继母闹了别扭,年轻的继母根本没意识到。
外界都知黎一明娶了个年轻的小太太做续弦,结婚三年,小太太的肚子没传出过喜讯,没有孩子作保障,小太太只能尽力地去讨好家中的小少爷。
三年下去,小少爷对她的态度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甚至愿意让她代替父亲参加家长会,由此可见小太太的手段多了得。
而今看来,方咛确实是真心对黎雅学好。
而黎雅学对她,绝不是将她母亲看待的。
姐姐,或者朋友更贴切。
现在还是孩子,等再年长一些,就不好说了。
黎雅博眼眸微眯,看她的目光里闪过几分玩味和探究。
方咛顿时有些后悔不该向他打听这个,还不如去找黎雅学刨根问底。
这时候黎雅博又突然说:“他告诉我了,你想知道吗?”
方咛抿了抿唇,没说想,但稍稍鼓圆的眼睛给了他答案。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不然雅学要是发现,该说我告密了。”
方咛莫名有些犹豫,她和黎雅博的座位隔了一条过道的距离。
黎雅博朝洗手间望了一眼,缓缓说:“雅学要回来了。”
“……”
方咛解开安全带起身。
刚走到他面前,飞机机身突然猛地震动了一下,方咛下意识喊了声,但她反应很快,迅速撑住椅子,努力僵直了身体,才没有让自己摔在男人身上。
她连忙说:“对不起。”
男人温声回:“没事,有没有摔倒?”
“没有……”
说没有的同时,方咛避开他的眼神。
他明明仰视着她,可眼底那从容的笑意和松弛的身体却好似她才是那个被压在座椅上的人。
在上流的习惯里,喷香不是打扮,而是一种礼节,她身上喷了很轻的香,和他稍显浓郁的苦艾混在一起,又甜又苦,奇怪而特殊。
“你们在干什么?”
少年的声音不适时传来,方咛立刻弹起身体,转头果然看见从洗手间回来的黎雅学,正以一种怀疑又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和黎雅博。
黎雅博对弟弟坦然解释道:“聊点事情,飞机刚刚颠簸了一下。”
飞机刚刚确实颠簸了一下,黎雅学也感受到了。
黎雅学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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