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嘛,还买这么多的菜,让你破费了!”杨菲艳从刚才忧郁的神情中转变了笑颜。
周扬走进洗漱做饭共用的小间,把菜放在靠洗手池的小台子桌上。然后从一个胶袋里拿出一大串巨峰葡萄,放进洗菜盆里。他打开水龙头,接了半盆水,倒了两勺食盐进去浸泡。
周扬将洗好的葡萄放在一个瓷盘里,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他看见餐桌上放着半碗面条,便关心地问:“菲艳,你还没吃早餐?”
“我刚吃了一半,吃不下去了。”杨菲艳声音低落,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没胃口,还是不舒服了?”周扬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扯出一张纸巾,把手擦了擦,然后伸出手掌紧贴她的前额,说:“没有烧的感觉呀!”
“我哪里感冒了,我是想家了,我想我娘了。”杨菲艳露出淡淡忧伤的表情说。
“国庆放假马上就快到了,你可以把你娘接过来呀。我也有假,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周扬把装着葡萄的盘子移到她的面前说。
“刚才我们村的村委主任杨伯伯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我娘早几天上山砍柴从山坡上摔了下来,脚踝崴了,肿了。我娘一个人在家,我总是放心不下,所以我想等国庆回家接她过来。”杨菲艳有些激动地说。
“好呀,正好我也想回家一趟,我们一起回吧,一起来吧。”周扬剥了一个葡萄递到她手里。
杨菲艳接过他递过来葡萄,温柔地说了一声:“好的,谢谢!”
周扬从盘里拿起一个葡萄直接扔进嘴里,咀嚼起来。
杨菲艳见他自己吃葡萄不剥皮,直接扔进嘴里,对待她却是既细心又周到。
“你坐在这里慢慢吃,我去弄菜去了。”周扬端起桌上的半碗面条,走到洗手池旁,把半碗面条倒进装有胶袋的垃圾篓里。
杨菲艳坐在餐桌旁吃了1o几个葡萄后,她站了起来,走到洗手池旁,她边取扫帚边问:“周扬,要不要我帮忙?”
周扬正在低头清洗大头鱼,他扭过头来,说:“不用,你坐下歇一会吧。”
杨菲艳拿起扫帚和拖布走了出去。她把房间地面仔细地清扫了一遍,又用拖布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
杨菲艳收拾好房间,她站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周扬做菜。
周扬边做菜边说:“这里有油熏味,你到外面待着吧,等做好了菜我叫你。”
“我想看看你做的过程嘛,学习一下还不行吗?”杨菲艳一脸微笑,眼神里泛着温柔的波光。
“行呀,你的地盘,你说了算。”周扬眉毛上扬,点了点头说。
倚靠门框的杨菲艳用手托腮,小鸟依人,目光专注地看着周扬做菜的每一个细节动作。
中午11点3o分,周扬做好了二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周扬把2套碗筷冲洗了一下,摆上了桌子。接着她从储物箱拿出2瓶啤酒放到桌上,又放了2个纸杯。她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开瓶器,先打开了一瓶,把酒倒进了2纸杯里。
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正当二人举杯喝酒时,牛金平提着一个西瓜急匆匆走了进来。
牛金平被眼前的情景气得火冒三丈,脸一下唰的红了,咬得牙齿咯咯响。
杨菲艳站了起来,说:“金平,你来啦,我给你拿套碗筷!”
周扬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坐吧!”
牛金平阴沉着一张脸,话都说不出来。他把西瓜举过头顶,啪的一声巨响,西瓜砸在地面,碎了一地,他扭头就冲了出来,狠狠地丢下一句话:“算我瞎了眼,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狐狸精!”
牛金平丢下的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炸弹一样,把杨菲艳惊吓住了,她拿在手上碗筷突然掉在地上,碗碎裂了一半。
杨菲艳走到床边扑倒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上,开始抽泣起来。
周扬捡起地上碎裂两半的破碗和筷子,他走到洗手池旁,把破碗扔进了垃圾篓里,将筷子放进洗菜盆里。
周扬走到房门边把门轻轻关上,他走到北面的窗户边,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外面的阳光白花花的一片,楼下空坪上停着几辆汽车,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刚才牛金平上来闹这一出,他也没有心情吃了。周扬一会儿坐回凳子上,一会儿又站起来。他看着依旧趴在床上哭泣的杨菲艳,有点心疼。他心里慌乱得很,此时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
等她哭了一会,周扬走了过去。走到她的床边安慰她说:“菲艳,别哭了,起来吃饭了。别跟他这种小心眼,没有脑子的,像猪一样笨的蠢人生气不值得!”
周扬站在床边,不停地在安慰劝说她。
过了一会儿,杨菲艳停止了哭泣。她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沿,一直沉默不语。
周扬伸开双手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细语地说:“菲艳,也许他的离开,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我相信你会找到比他更好的,比他更爱你的人!”
周扬的话像和风轻轻吹过她的脸,像细雨飘进了她的心,激起了她心湖水面的波纹,她站了起来,扑倒在他了怀里。
周扬伸开温暖的双手将她拥在怀里。
过了几分钟,周扬松开了双手,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对杨菲艳说:“我去把菜热一下,我陪你吃点吧。”
杨菲艳点了点头,并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