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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页(第1页)

转眼两载过去,也不知何时起我是傻子的谣言传开了,却不妨碍媒婆上门来。清姑知道我身份,自不可能去答应媒婆的乱点鸳鸯,我也省心。

那日午后在密室里看完文集出来,打算去院中晒晒太阳,走到院门边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刘家嫂子啊,不是我说呢,你们家阿平年岁也不小了,早些娶个媳妇还能为你多添个孙儿,等年岁一长怕是人家姑娘知道后也不乐意了。”

我蹙了蹙眉,又是来说媒的。站定在原处,打算等清姑打发了那媒婆走了后再出去。

果然听见清姑冷声拒绝:“有劳王婆婆费心了,我们家阿平暂时不考虑这事,你还是上别家吧。”媒婆不是三两句能打发的,立即就回话了:“哎呀,话不是这么说,你不妨听听人家姑娘是何许人啊,没准就有个中意的呢?我跟你先说那坪村的杜家丫头,今年芳龄十六,长得也规规矩矩,家中就她一独女。”

许是清姑脸色不善,王媒婆又介绍了第二个:“还有十里外的坝头村有个姑娘叫阿兰,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又十分的能干。”

我心中一动,坝头村,阿兰?时隔五年,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只是不知此阿兰是否那年救我的爱笑姑娘。脚下轻移走进了院子,目光淡扫而过。

清姑了解我,跟媒婆说了声稍等便跟着我进了后屋,但在听我意思后她下意识就否定:“不行。”我默看着她,片刻之后她妥协:“让我先去打听一下。”

打听出来的结果是那阿兰家姓许,除了家境贫寒外家中还有一个药罐子的弟弟,而且她的年龄已有十九。清姑更加反对了,提出一来我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娶亲,二来即便娶亲也只能是先纳妾,而且是纳年龄相当有姿色的。

我不置可否,只让她找王媒婆给副画像瞧瞧。

可我忽略了这乡野之地哪里有什么画师,等王媒婆不知上哪弄来一张画纸打开来一看,差点没把刚喝进嘴的茶吐出来。不过,我的视线落在那勉强能算人形的头上,画中人头上插了一支木簪,与印象中小姑娘的依稀相似。

生了去看一眼的心思,为确定究竟是否是她。

隔日一早我便动身去坝头村,清姑千般反对但我执意也无可奈何,只让木叔跟着。到了坝头村口让木叔去打听许家的位置,原来离村口不远,刚好见那屋内走出一姑娘,微眯起眼细看那身形,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是她。

五年时光她长高了些许,脸上也褪去了稚嫩,若忽略那灰白的脸色算是有几分姿色的。

蓦然失笑,再见她时我竟然已成人的目光来审视。木叔问我要不要上前,我摇了摇头就转身而走,回去之后便让清姑找那王媒婆。

清姑再不喜也拗不过我,到底还是连了这门亲事,而且我也否决了纳妾的提议。一个放在心中五年的姑娘,我不想亏待。

没去细想自己是什么心态,也没去考虑将来要如何,只是当下,远远看了一眼后,我萌生了娶她的念。知她家中贫寒,特意让清姑给了十两银子的聘礼,再多于我现在的身份不符,至少也能让她嫁得有面子些。

可就在娶她过门前,清姑气怒地来找我,说特意找人去坝头村打听了那许家姑娘,居然村子里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人家嫌弃他们家穷又有个病罐子,是故不同意两人在一块。我听后只微蹙了下眉,并没理会。

哪料娶亲那日,她那情郎竟在半路抢亲,闹得沸沸扬扬的。进洞房时我有些气闷,盯着那端坐在床沿的身影心中想难道她真那么喜欢那个青梅竹马,而不愿意嫁给我?

一时气恼直接抽走了她的红盖头,没去用旁边准备好的秤杆。

她抬起头来,眸光盈盈如水,使我看得有些发怔。

那日只是站在村口远看,将她审视了一番便评价为稍有姿色,却是没有仔细看清这双眼睛,居然娇俏中带有一丝灵动。

不过转瞬之后我就捕捉到她眼中的黯然,心里顿然明白,她定是听信了外面那谣言以为我是个傻子。微微失望,有双灵动的眸子心思却流于俗套。

王媒婆在吆喝时我没作声,却没料她刚起身就朝我倒来,我下意识地张手拦住她的身体但还是被带着一同滚倒在地,场面一时混乱。

木簪被折断时,我清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惋惜。

等新房内只剩两人时我发现之前对她的判断似乎是错的,偷藏糕点被我抓包后她那紧张的样子让我想笑,而当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舔了下唇时我的喉咙顿时发紧,转身想去桌案上找茶喝,可茶壶里都没有水,只有一壶喜酒,只得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下这才解了渴。

回头看她困窘的样子也不想她为难,便假装发困打着哈欠,她反应很快地收拾床铺。

看着她一身红衣跪在床沿拉被褥的身影,忽然感觉心底有股燥热升上来,再看她翘着臀的样子脑中多了旖旎念想,试图压下,可越压那股热就越涌上来,嘴里越发干渴。

等她为我宽衣后又回身去倒酒,但这次酒液滑过喉咙不但没感觉解渴,反而像是浇了火油般灼热。暗道不好,这酒不对劲!

扯了扯衣襟回身,见她双目发直地看着我,忽而心中一动。

本就是我与她的洞房花烛夜,又何必苦苦压抑呢?那年初见她就说我好看,而此刻她呆滞的眼神告诉我已经被诱惑上了。故意留了两块糕点给她,还有半壶喜酒。

如预料中的那半壶喜酒入了她的肚,等她来到床边时我早已燥热难忍,恨不得一把将她扯进怀中。而她还不自知,从床尾爬上床了兀自忙碌,却没防突然跌在了我的身上。

时间刚刚好,喜酒的药力发作了。

我凭着本能将她抱住并且压在身下,芙蓉帐暖度春宵,既然将她娶来,便不能浪费了这花好月圆夜。彻底的占有,大汗淋漓的快意,以及她在我身下微微颤栗的样子,一一刻进了身体里,以及心底。

夜半时分酒就醒了,发觉身边的她竟然没睡,在黑暗中呼吸轻敛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她才慢反应地发现我在看她,她试图从我口中打探,开口就被她那跟语气给气着了,将我当成小孩哄呢?被问及年龄时我微一迟疑说大了一岁,也不算撒谎,再过十个月就是十八岁生辰,要行冠礼了。

隔日我便下了个决定,既然她将我当成了傻子,那就顺了她的意。

阿平番外2

不过几天相处就发觉她与记忆中的那个姑娘不同了,她不再爱笑,眼睛除了灵动外还多了一层雾,会让我看不透。

就像婚后第一日因为鱼头事件清姑对她的不喜升级,在清姑孑然大怒下她的手被烫伤,又被喝骂,看见她眼中闪过不屈而隐忍,可在事后却并没有哭泣,反而还来探问我是怎么回事。对这点我也有些讶异,“鱼头不食”这项明令执行多年,即便是乡野之地不知根源,但也都会避忌开不食鱼头,没有像她这般有意拿鱼头来熬煮一个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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