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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第3页)

这个态度算好的了,我上次看到另一个病人跟医生对骂,他直接被保安拉进禁闭室。我听说禁闭室没有窗没有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小小的床和一个厕所,每天保安过去给一个馒头一杯水。

其实我只要服个软,承认我错了,再跟我爹保证绝不再犯,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我就能回家。

问题是我明明没有错,凭什么要认罪?

今年七月份我要成年了,我犹豫着要不要趁此之前杀了这群傻逼,我未成年加上有精神病,可以不用坐牢。

自从在食堂里我差点打死人,这边就直接把饭放在我门口了,苏家给了钱,我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层层批下来允许,偶尔医生会帮我买。

基本仅限于美术用品。

郁青五月初才来了一次,他带了挺多吃的,还带了两本书。叫我没事别瞎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之后他得去追老婆,未必有空过来。

一本《情人》,一本《加缪手记》。

我跟医生说我想休息一个月,接下来这个月不想接受咨询,药我会继续吃。医生给我爹打了电话,我爹同意了,他没来看过我,因为年初的时候小妈怀孕了。

是个女孩,名字都想好了,叫什么我不知道。

我的作息完全是乱的,黑白颠倒,一睡有可能一天都过去了,也有可能才半个小时就睡不着了。没有电子设备,我经常起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段,又或者是哪一天。

不过无所谓,这里时间不重要,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出去,或者还会不会出去。

数着日子抱有希望,希望只会被时间一点点磨平,从此不再来。

不如潇洒一点。

真的和监狱越来越像了。

没有自由,没有时间,没有别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封闭的小房间里,有人送饭。

但也是个挺豪华牢房,有书桌和小台灯,一个空荡荡的小衣柜,独立卫浴,还有空调。

犯人们被规则关进法律的牢房里,我被自己关在逃避和懦弱的房间中。

本质都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我跟医生说,我想申请禁闭室,关自己几天。

我应该是第一个主动想去禁闭室的,医生和助手都一脸惊奇,最后还是让我去了。

其实并不可怕,就是里面臭臭的,我实在受不了,第三天出来了。我觉得我可能有点矫情,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医院里,谁不是又脏又臭的苟活着,谁不是在等死。

四月郁青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的头发都已经快长到眼下了,就叫他帮我剪了头发,当时剪的很短,现在又长出来了。我很少去洗手间照镜子,洗澡或者上厕所也有意回避,因为总觉得镜子里的人有点陌生。

直到某一天我出现幻觉。

那天我站在镜子前想给自己剪个头发,剪刀是借来的,医院怕病人自杀,都不会给。我说我要剪头,那个助手把剪刀拿给我,只给我十分钟,每两分钟就进来确定一下我的情况。

当我举起剪刀抬头看镜子的时候,镜子里却是苏不於的脸。

我差点割花了那张脸,但这样受苦的还是我自己,我盯着镜子里的苏不於思考了很久的利害关系,助手进来了两三次。他第四次进来的时候我决定干脆不剪了,直接把剪刀还了回去。

然后拿颜料把镜子全涂黑了。

没过几天又嫌阳光太刺眼,我把那个小窗也涂掉了。

已经记不清在这里呆了多久,应该已经入夏了,我有时能听到几声蝉鸣,天气也越来越热,再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开冷气了。

就在这个不知道是六月还是已经七月的某个下午,我穿着才换的衬衣躺在床上思考生日前到底要不要去杀两个人,有人推开我的房门。

是医生,他说有人来看我。

我根本没指望是我爹,我以为是我半个月忘了给路川发消息,他来给我收尸的。

结果往他身后一看,来的人是我找了男朋友的哥哥。他穿着得体的西装,跟我离开时没两样,看起来有点憔悴,金框眼镜下有些黑眼圈。我觉得可能是性生活过多,纵欲造成的。

医生离开后关上门,我在被子翻了个身,转过去把小台灯打开,室内稍微亮了点。窗户被我涂黑了,只有很少的光可以透进来,里面唯一的光源就是这个有点点旧的小台灯。

我以为苏不於会说什么,说他找了个男朋友,生意上怎么样,给我道个歉,还是说他还爱着我。

我幻想了很多种可能,结果每一种都不是。

苏不於蹲在我床前,一脸心疼:“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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