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中年哈哈大笑道:“我想说他们二人不在一个层次上,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少年追问道:“如果我非要比较呢?”
紫衣中年哈哈一笑,道:“那就好比萤火之于骄阳,米粟之于沧海,根微不足道。”
少年脸色微红,喝道:“简直一派胡言!我看你这天机阁阁主当真是徒有其名,我看你也别叫什么天机阁主了,改名叫狗屎阁主得了。”
说罢,转身离去,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也就在这个时候,箫声和琴声戛然而止。
东辰定睛一看,只见沈云楼踏月而来。
仅仅只是一道青光在众人眼前陡然一闪,他人便已站在了众人身前。
东辰微微一惊,嘀咕道:“这般迅疾的身法,哪里还是凡人,我这大哥分明已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众人借着月光打量那沈云楼,只见他身形高大略显清瘦,身着一件泛着隐隐光泽的乳白色夹袍。
东辰见状,不禁暗暗赞道:“除却君身七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
他的黑蓬松,在月光下盈盈生辉,一缕秀垂于额前,其余的则用一根簪束在脑后,更显英气逼人。
再看他双眉扁平,漆黑如墨,下面是一双大小适中、深邃莫测的大圆眼,鼻梁英挺,双唇薄而红润,下庭稍长,脸型微窄,面部轮廓流畅如雕刻般俊美。
那略显苍白的面庞,配上眼中流淌的冷峻与悲悯之色,更添几分儒雅气质。
他身上散着一种大悲大悯、威慑天下的气势,却又藏而不露,无迹可寻。
容貌风华绝代,却似经历了无数沧桑,气质高贵儒雅中略带几分落魄。
这沈云楼,简直无法用‘惊为天人’四字来简单形容了!
如此惊才绝艳的男子,恐怕世间所有女子都会为之倾倒吧。
不得不承认,在沈云楼面前,东辰一如初次见面一样,感到了一种自内心的自卑。
众人惊叹于沈云楼的风采与气势,不由自主地跪地叩,谢恩道:“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
沈云楼望着无尽的前方,双眸中闪烁着一抹自我嘲弄的笑意,摆了摆手,淡淡道:“诸位请起!我沈云楼不过是一介凡夫,如何能承受大家的跪拜之礼。”
他的笑容里依旧带着深深的悲悯和落寞之色。
一位老者拱手说道:“早就听沈公子才华横溢,修为高深。想不到公子如此礼贤下士、平易近人。老朽真心佩服。”
沈云楼淡淡一笑,依然是那种自嘲的、悲悯的笑,神色间满是落寞,道:“老人家,您太过抬举我沈云楼了。晚辈虽然略得神通,初窥文海,却不足以匡扶天下。又怎敢当‘才华横溢、修为高深’八字。诸位不必客气,请起身吧。”
老者躬身说道:“公子志向高远,老朽佩服。更难能可贵的是公子有一副济世为怀的心肠,真乃治世书生也。”
沈云楼笑了笑,道:“前辈莫要再折煞晚辈了,‘沈云楼’三字已觉不过如是,‘治世书生’四字更是愧不敢当。我沈云楼做事,向来秉承内心,坚守自己所信奉的道义,不值得如此称赞。”
东辰见他的态度虔诚、语言真挚,绝非故作姿态。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相信,这沈云楼的志向和愿景,绝不在于个人的功名利禄,而在于生灵的生死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