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长生一再推辞,坚决不要。
领头的一脸尴尬又无奈,最后也只能放弃。
“那就多谢您了。”
领头的收下了那壶酒,心里想着在路上要多关照这位先生一番。
经过接下来的交谈,陈长生渐渐得知这个领头的是衍县某家商铺的掌柜,姓曾,商队的人都称呼他为曾头儿,这次行程是前往安宁县拉布匹返回衍县。
其余的人也都来自这家商铺,大多数是衍县本地人。
前往衍县的路上并不算太远。
大概一天半的时间就可以抵达。
夜晚来临,商队在途中一座破旧的寺庙里休息,有人捡了一些柴火,在庙内点燃了篝火。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庙宇。
七八个人围着篝火而坐,陈长生也在其中。
“尝尝这个。”
直到此时,领头的才拿出了白天的酒囊。
大家围坐在篝火前,酒囊在众人间传来传去,每个人都仰头喝上一口,然后咂吧咂吧嘴品味。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曾头儿笑着说。
二牛尝过后眼睛一亮,问:“好酒啊!头儿,这是什么酒?”
“秋月坊的秋月酿。”
曾头儿看向一边的陈长生,说道:“这是陈先生赠予的,你们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谢谢陈先生!”二牛憨笑着回答。
陈长生则随口应道:“只是一点酒水罢了。”
接着众人继续坐在篝火前闲聊起来。
“我听说秋月坊洪水了,西桥都被冲垮了,是真的吗?”
“确实生了这件事。”
“还有人说听到奇怪的叫声。”
“我也听说过,好像我还真听见了。”
“瞎扯吧你,离那么远你能听得见什么?该不会是从旁边哪家姑娘那儿听来的吧。”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相互嬉笑打闹,气氛倒也融洽。
曾头儿正在烤炊饼,烤好后他分了一半递给身边的陈先生。
陈长生接过来,道了声:“谢谢领头的。”
曾头儿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粗人,连几个大字都没念过,先生您不介意跟我们一起,丢了身份也没关系。”
“怎么会呢。”陈长生回答:“陈某有时候也糊涂得很。”
曾头儿听完不禁笑了笑,说:“先生您不嫌弃就好了。”
正当他们聊天的时候。
陈长生的眼神突然转向了庙门口。
他咬了一口炊饼,眯起双眼。
‘真是有够不知死活的……’
陈长生心中暗自嘀咕一句,随后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旁边的领头的聊天。
“先生刚才看什么呢?”曾头儿问。
“没什么,只是看看夜景而已。”
陈长生平静地说:“领头的你干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曾头儿想了一会儿,答道:“十多年了吧,好在去的地方不远,有的同行跑京城的买卖,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
他叹了口气,说:“归根结底就是为了那点银子,如果不是为了银子,谁能受得了这种辛苦呢。”
陈长生说:“世人忙碌,不就是为了那几两碎银吗。”
“先生说得对。”
曾头儿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养活一家老小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