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玉是真哭了。
她又疼又怕,身体使劲往后躲。
嘴里还不停喊着:“三婶子……三婶子快救我。”
刚刚还骂江眠的那个本家婶子,随手折了根藤条就朝罗小玉抽过去。
“你个养不熟的贱蹄子,看你闯了多大的祸?”
“一张嘴就没个把门的,我抽死你个丢人的玩意儿。”
藤条带着细刺,抽到身上入骨的疼。
罗小玉哭得相当凄惨。
她也不敢让谁给她主持公道了,捂着脸扭头就往家里跑。
三婶子还跟在罗小玉身后骂骂咧咧。
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对上江眠的视线更是心虚,全都慌张的别开了眼。
她们生怕江眠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别又语出惊人,蹦出捞什子羞死人的话。
不知谁先说了声,家里正在烧着火。
接着就又有人说缸里没了水。
还有个直拍大腿说她家猪丢了。
眨眼间,人就走的只剩下骂江眠的那个老婆子了。
江眠凭着记忆也认出了老婆子。
这就是原主那个心眼全偏到二房家的奶奶。
原主出生时,她妈大出血,勉强保住了命,但身子大伤,自然就生不出儿子了。
偏偏原主二叔家有三个儿子,老婆子平常聊天说话,没少阴阳原主她妈。
有时候更是不问缘由,鸡毛蒜皮一点事,也能骂上原主一家好几天。
原主还是挺怕她奶奶的。
原主一家为了躲这个老婆子,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开始住的那两间茅草屋,还是原主爸妈自己踩的。
江眠在记忆里,没扒拉出老婆子的一点好,也就懒得搭理她。
她径直越过老婆子,继续往家里走。
“你给我站住。”老婆子的语气里全是不满。
江眠转过身,混不吝的道:“我劝你别骂我,我连死都不怕,可不怕你这个老婆子。”
“你……我是你奶奶,你怎么和我说话的?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这个混账东西。”
江眠笑了:“我混账?有没有可能是随了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婆子气的嘴唇都抖了几下。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她咬着牙道:“你既然没死成,那就给我招个上门女婿,好趁早给江家生个小子延续香火。”
“要不然就把你和谢时砚备下的宅基地,让出来给你大堂弟。”
“你以后要是嫁了人,那就是绝户,总不能让家产都便宜了外人。”
“隔壁大刘村有个磨豆腐的刘毛伍,前几年开山炸石头,没了一条腿。”
“他托人过来说愿意入赘,你考虑考虑。”
“他虽然大你十几岁,但男人大点不耽误生孩子,我看和你挺配的。”
江眠想骂人!
什么六毛五七毛五的。
原主投了河,这老婆子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开口就是拉皮条要房子?
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好大的眼!
江眠冷笑:“奶奶,你怎么锥子头抹油,又奸又滑呢?”
“你要真那么疼我大堂弟,你把自己那三间大砖房让出去呗!”
“拿我家房子充什么大尾巴狼,尽唠屁嗑!”
“你……你……”老婆子被噎的狠了,气的浑身都在抖。
呦,可别赖上她。
江眠脚底抹油,溜了溜了!
“噗嗤……”穆云舟懒懒靠在一块山石旁,看江眠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