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喝完药睡下,众人各自散去。
云锦书回到房间被娘亲和二姐审讯,赵嬷嬷压根没有姐姐,她今日演这出戏有何目的?难道就不担心药方子出问题?
“若当时赵嬷嬷没有站出来打断,那么今日放血的人肯定是杜蝉儿。她成了老夫人的救命恩人,二姐能过得安稳吗?”云锦书第一次在家人面前露出讥讽的模样。
不仅云锦英看呆了,就连李氏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还是她娇娇软软的小女儿吗?一定是错觉!
“杜蝉儿抬给二少爷做姨娘,跟我有何关系?”云锦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软弱无能的二少爷,昨晚夜深露重,她酥胸半露跑到书房送醒酒茶,你不会直到现在都没现?”
“可,可是她跟二少爷?”
“她若成了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当大少爷还是二少爷的姨娘,有区别吗?更何况有如此手段的女子,怎会满足姨娘身份?”
“书儿说得对,她明面上吊着一个,背地里勾着另一个不被现。手段不能说高明,但对付你绰绰有余。”
母女三人说了好久的话,晚上云锦英没回去,说是太久没见娘亲便在她们这儿歇下。
李氏教导女儿如何笼络丈夫,如何识别源源不断攀附上来的女人,正好以杜蝉儿为例子分析。
话说杜蝉儿脸上的疹子好了又开始算计,云锦书三人从早到晚观察她。不出五天,云锦英就现此女不但擅长变脸,还喜欢倒打一耙。
人生漫长,往后还有其他女子扑过来,该怎么打压处理,需要好好考虑。不过现的任务是,在母亲离开前把杜蝉儿搞定。
老夫人连续服用特殊药引,精神果真好多了。云锦英立即跟婆婆提议抬杜蝉儿进房,毕竟二少爷尚未娶妻,如今放血身体虚弱,丫鬟总归不如姨娘照顾得仔细。
张氏本就心疼儿子,再说抬姨娘不需要挑什么好日子,主子心情好就是好日子。
婆婆搞定,剩下的时间云锦英都紧紧跟在丈夫身旁,生怕杜蝉儿破罐子破摔。
若是平时她可能会不好意思,现在可以用放血身体虚弱为借口,光明正大陪着。
洛思源确实有几分才气,为人也正直,偏偏不擅长变通,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锦书看得出来二姐对他有情意,故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说。
母女俩在洛家住了八日,第九日早上告辞。洛思源骑马送到城门口,李氏盯着他许久道:“锦英丫头就拜托你了,那孩子实诚,你对她好七分,她还你十分。”
“请岳母放心,从订婚那日起,我便誓要让她过得好。”洛思源抱拳行礼,李氏笑着点点头,看起来很欣慰。
然而世上承诺之人千千万,守诺之人却寥寥无几。一诺重千金,轻易许了,自然也就轻易忘掉。
回程的第五天傍晚,骑马在前开路的贾五突然喊道:“姑娘,那边有个孩子跳河!”
“去救人!”云锦书急忙下令。
贾五策马奔向河边。云锦书等人也下车去查看情况。当他们来到河边时,贾五正好把昏迷不醒的孩子拽上岸。
那是个小女孩,年纪也就八九岁。贾五先帮她清除口、鼻中的杂草、污泥,然后转头向下,按压她的背部倒出脏水。
“咳咳咳。”
幸好小姑娘不久便醒了。
看到众多的陌生人,她身形一震,过了半晌才缓缓扭动僵硬的身体跪下道:“我是该死的人,我要去死……”
刚才营救的时候,众人看到小姑娘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李氏心软,眼眶早就红了,赵嬷嬷也叹息道可怜的孩子。
“你为何要求死?”云锦书问。
女孩战战兢兢道:“我,杀人了,我杀了叔叔,杀了他,我该死……”
“是他打你吗?”
“姐姐流了好多好多血,我拿钱去买药,叔叔打我,我不是故意砸他,可是姐姐要死了,叔叔流了好多血……姐姐叫我走,房子烧了,好大的火。”女孩说话颠三倒四,但云锦书捋出事情经过。
女孩姐姐快死了,她擅自拿钱去买药被叔叔抓到,争执间用石头把人砸死了。姐姐为了保护她,一把火想要烧掉证据。
云锦书蹲下来摸了摸她脏兮兮的脸颊道:“别怕,带我们去救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