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堂姑肯定很喜欢我吧。”
堂姑嫌弃的表情一览无余,“不喜欢,天天不是尿裤头,我在你家玩了半个月,半个月不是在洗尿片子,就是在洗尿片子的路上。”
“天天鬼哭狼嚎,和我家臭小子一样,厌烦的不行。”
嘚……
不只是自己,连她亲儿子也嫌弃,他还能说什么。
“走,我给你找‘孝带’。”堂姑领着陈阳走了。
房子的布局是一室一厅一卫,农村的堂屋也就是客厅,要大很多,而且还是二层。
来到另一个房子,应该是卧室,里面有一个妇女非常沮丧,另一旁是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上。
“这是你大姑姑,三爷爷的大女儿,这是你大姑父,这是我儿子陈砚知。”
“大姑姑,大姑父好。”
大姑姑起身,“是小表侄儿啊,快进来坐。”
大姑父点头,从兜里掏出烟,然后就坐在一旁。
如果说相由心生。
这大姑父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
“妹妹,你给他们父子俩给两条孝带。”堂姑对着大姑姑开口。
“是我的疏忽。”
大姑姑从一旁的有些陈旧的柜子拿出两根白色的孝带,陈富与陈阳绑在胳膊上。
“大姑姑,你们家就你一个闺女?”
放眼看去,就大姑姑披麻戴孝,其他人都带着孝带。
这个年代,基本上,家里最低都是四个兄弟姐妹,像祥林嫂他们家一脉单传的,属实罕见。
大姑姑欲言又止,小叔父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谈女朋友没?”
陈阳看的出来,他在岔开话题,顺着话回答:“有是有,不过不太稳定?”
众人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小叔父问道:“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老陈家的情种。”
“那……不太稳定?”
“有时候梦的到,有时候梦不到……是不是不太稳定。”
堂姑出鹅笑声,“你太有趣了。”
“堂姑,长的好看都很难找到对象的,我相信堂姑你应该感同身受吧。”
听出来陈阳在夸自己,堂姑对着陈富说道:
“富贵啊……你儿子将来不愁找女朋友,我看你还是早作打算,免得到时候,三四个儿媳妇儿找上门,我怕你家有的受的。”
“他?我怕他和老大一样,是个犟种!”
“哟哟哟,看来咱们的小陈同志还有情况啊。”
“他……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
“癞蛤蟆追青蛙,长的丑玩的花。”
“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来自亲爹的吐槽,陈阳缄默无语。
“你别骂了……你倒是说呀。”堂姑像好奇宝宝,不停追问。
“他居然喜欢借住在咱们家的柳知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什么?”
“还……耍流氓,偷看柳知青洗澡,要不是她回城去参加高考,和看在我们老两口的面子。”
“呸……两个儿子,一个舔狗、一个普信男。”
好好好。
不亏是亲爹,自己提嘴一句,现在就活灵活现报应在我身上。
再说。
偷看洗澡的事,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已经很多次了……陈阳都感觉别人说的事,有一部分,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仿若记忆碎片的缺失。
“啧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陈砚知。”
小叔父也乍舌,不过眼里只有肯定。
放弃了。
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