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的夜视能力,在黑暗中根本就用不上手电,不过骤然从光亮处进入幽暗的环境,他的眼睛也需要适应一下。
地窖内部状似一个“瓮”,底部面积有七八个平方,地面和四周的墙壁涂抹了一层石灰,因而显得颇为干燥,里面存放着一些锄头铁铲之类的农具,还有几个麻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张启顺手解开一个麻袋,发现里面竟然是未脱壳的花生,这样的袋子一共有五个,每个都有一百来斤。
这些花生像是七八月新收的,因为来不及晒干,有些已经开始霉变了,不过捏开花生壳,里面的花生米还算完好。
张启在地窖里安静地等了十来分钟,外面终于传来的日军的脚步声,有日本兵用刺刀往倒地瓜棚上扎了几下,见没什么发现就离开了。
日本兵离开后,张启也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万一被发现了,他就只能用武力杀出一条血路。
以他的能力,若是想走,日本人自然是留不住他,但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行踪,对任务来说有益无害。
又等了几分钟,搜索的日本兵已经远去,日军第二批轰炸机也开始返回吴淞口的航母,第三批轰炸机也从头顶嗡嗡嗡地飞了过去。
要不了十分钟,三批次飞机轰炸结束,日军的重炮就会接着继续轰炸,整个轰炸过程将持续一个小时左右。
事实上,在整个淞沪会战过程中,中国士兵的伤亡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日军的飞机和大炮轰炸直接造成的。
但张启现在却根本无力去阻止,于是他便只好将行军毯解开铺在地上,背包当作枕头就躺连上去。
无数次尸山血海的经历让张启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当你面临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所以张启决定在这个地窖里睡上一觉,同时等待机会的出现,不过这个过程可能比较枯燥和漫长。
任务规定的时限是12小时,他是凌晨5点多才接到任务的,现在才早上7点多,他还有近10个小时来寻找机会。
所以在等待机会的来临的过程中,他正好可以好好睡一觉。
地窖里空气有些沉闷,说起来并不是一个十分理想的休息处,但张启折腾了一晚上确实有些累了,当陈家行那边的日军150mm重炮开始轰击的时候,他也进入了梦乡。
恍恍惚惚间,张启发现身边站着一个身无片缕的曼妙身影,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做田边千代子的日本女人,正挺着一对白花花的乃子向他身上跨坐下来。
“张启君,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哦!”日本女人一边解着张启的皮带,一边诱惑地说。
张启感到喉咙一干,双手便不由自主地向那对玉峰摸去,然而还不等他攀上双峰,眼前的女人又变成了浑身缠着绷带的女电讯官柳妍。
“小子,你把我里里外外都看光了,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张启顿时有些心虚,嘴里辩解道:“大姐,我当时只是为了救你,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啊!”
“我不管,你看光了我的身子,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说着,柳妍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唰”地一下就要往自已的双眼刺来。
“握草,你这个疯女人!”
张启嘴里大骂着一脚将柳妍踢飞,然后他就听到“轰”地一声闷响,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张启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有些麻木的脑袋,然后就发现自已仍然还在地窖里。
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哪有什么千代子和柳妍?
“轰!”
地面上再次传来几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地窖四壁的泥土簌簌地往下掉。
张启抬起左腕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原本以为只是微微眯了几分钟,没想到竟然睡了差4个多小时。
“这是小鬼子的那种超级巨炮开始加入轰击了?”他连忙抓起背包爬上木梯,将盖在地窖口的瓜棚顶开一丝缝隙,掏出望远镜朝外面看了看。
没有太阳,天空依旧阴沉沉的。
蕰藻浜北岸,被炮弹发射药产生的硝烟笼罩的日军重炮阵地上,有二十几门大炮分三行一字排开,每门大炮间距40-50米左右。
在那三排150mm大炮的后面,则是两门口径达300mm以上的巨炮,大约是囿于场地的限制,两门巨炮之间的距离不到100米。
刚刚那两次大地的震动,正是两门巨炮发射时产生的动静,哪怕中间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和一条河,都犹如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