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排干净呢?
天已经全黑了,她反正请了长假,干脆就带着严杨北先回了公寓,打算收拾好东西,隔天再回去。
杨乐听说她请了长假,拍着门要来给她庆祝。
曾青青看了眼瘫在卧室的严杨北,小心翼翼把卧室门关好,这才去开门:“太晚了,不要吵到别人。”
杨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干嘛?金屋藏娇了?”说着就硬要挤进来。
曾青青抵着门不放:“严杨北病了,明天吧。”
杨乐不肯:“什么病啊?不传染吧?那我来看看他,我还有哥们在医院做事呢,不打不相识,我看看他去!”
好说歹说,硬是闯了进来。
曾青青只把房门拉开一条缝让他看:“真病了,你别吵他。”杨乐顺着门缝往里看,严杨北蜷趴在床上,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脑袋和一截小腿,脸色白得有点吓人。
“哎,不是肾(和谐)虚吧?”
曾青青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下。
送走了杨乐,曾青青心里也有点没底,她觉得这个症状,确实应该是肾(和谐)虚了。
隔天严杨北也没能起来,窝在被子里睡得昏昏沉沉,还说了几句完全听不懂的梦话。曾青青不敢送他去医院,怕半途又变成兔子了,思来想去,打了电话问诊热线。
里面的接线员一个劲地劝她带人去什么男子医院,“同样的症状,可能是由于不同的病因引起的,请问你们夫妻生活的频率如何?这个症状大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曾青青琢磨了一下,把严杨北蹭纸巾和蹭她胳膊的次数和时间按着“夫妻生活”报了上去,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跟她宣布,这绝对是“性(和谐)生活过于频繁造成的肾(和谐)虚”,建议她也跟着来看看医生。
曾青青连夜去买了滋补的炖品,严杨北一早上起来就被丰盛的早饭惊到了。
丰盛就算了,还没一样好吃的。全是各种各种的浓汤浓粥。严杨北气瘪瘪地坐在椅子上不想吃饭:“我喝白粥就好了。”
曾青青指指他眼前的那碗粥:“这也是粥啊。”严杨北嫌恶地用勺子舀了舀粥里面的各种灰溜溜的添加物东西。
“这些是好东西……你不是没胃口嘛,吃了这些就有精神了。”
严杨北耷拉着嘴巴。
曾青青又补充了句:“我请了一个多星期的长假,你养好了身体才能出去玩啊?”而且维维马上要生了,他这么萎顿虚弱,也是个负担。
严杨北勉强把粥喝了,又吃了点其他的,觉得满嘴都是苦哈哈腥气十足的炖品味。
临出门,曾妈妈来了电话。
先是说天气变化大不要感冒了,再是说工作辛苦偶尔也要抽空回家看看,最后才含含糊糊地说到了重点:“我知道你们当演员的人际关系复杂,结婚都不能告诉别人。可你不能欺负小严——那么乖一个孩子,你不能欺负他啊?”
曾青青一脸无奈地挂了电话,严杨北虚弱地趴到她肩膀上:“好累啊,下午还约了经纪人谈事情……”
曾青青眼皮跳了两下:“你一天到晚变来变去的,还约外人谈事情?”
严杨北把身体重量都压到她身上:“电话里谈,不见面的。”
谈完了不就得见面了?
严杨北催着她出门:“我们走吧——”
他还是喜欢老太太家,只要避开月嫂,怎么变来变去都没人管了。院子里还那么多吃的,不用翻箱倒柜找水果蔬菜。
经纪人的电话在下午三点准时打来,曾青青守边上听着他们谈条件,还不时给他写纸条提醒,严杨北学习能力再好,也没完全克服生字生词。
对着“隐私”两个字瞄了半天,跟经纪人说:“我的急私你们也不能管。”
老太太隔着门都听笑了。
曾青青低声纠正他:“是隐私……”
严杨北便从善如流地改了,还自觉聪明地直接念了下去:“要是没什么问题,直接把合同发过来吧,我捡好了就给你寄回来。”
“签好了。”
“哦,刚才东西掉地上了,我是说签好了给你寄过来。”
发过来的合同果然还是有不小问题,曾青青请了朋友帮着检查了遍,又改了几个小问题,才把合同打印出来。
严杨北一笔一笔地在上面签了名。字倒是不丑,就是完全是小学生的笔迹。
做完这一切,严杨北又懒洋洋地趴到了桌子上。昨天的后遗症似乎还没有结束,吃了那么多也不顶用,脸白得像卫生间的墙。
傍晚的时候小杜来了电话,说是决定剖腹产,问奶奶哪个日子好。
曾青青帮着翻箱倒柜找黄历,老太太这种时候精神气尤其好,嗓门都亮堂了不少,还戴上了老花眼镜。
严杨北盯着老太太看:“戴上就能看见了?”
老太太咕哝:“这是架势,小孩子不懂。”
曾青青照着老太太的指示翻开黄历来念,老太太不时摇头又点头,最后选定了两天后的早上九点。
“这个时辰好!”
严杨北果然元气大伤,连着补了两天,又成天挨着曾青青,都没再变兔子。
曾青青想着等维维生了再带他去医院看看,和月嫂一起忙着准备各种东西。月嫂是过来人,基本成了家里的总指挥:“奶粉不要买多,先稍微买点就好,没奶水应急用。这个不用,没什么用的。哎呀,严先生不要老在这边转悠,去给奶奶弄杯凉水。”
严杨北懒洋洋地出去了,月嫂狐疑地看向曾青青:“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