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用一次性紙杯接了熱水,找了個離著牧長覺最遠的單人沙發坐下。
他這幾天工作強度挺大的,這種特邀的報告專場遠要比跟其他學者一起講要辛苦。
趕飛機的時候還好,現在一坐下來就渾身酸疼。
但是飛機上能睡五個多小時,燕知還是堅持著快瀏覽了一下這兩天的上線文章。
因為薛鏡安的加入,他現在對和免疫交叉的方向也額外關注了一些。
燕知翻著期刊網頁,覺得一個發表的工作簡介有些熟悉。
他把薛鏡安的簡歷翻出來,那項工作確實就是之前她做的,而且通訊作者也確實是她前導師。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篇文章的作者列表裡面卻沒有薛鏡安。
燕知剛準備仔細看一下這篇文章的主體結果,就聽見廣播通知商務艙要提前登機了。
他餘光看見牧長覺沒動,就自己背上包先走了。
燕知很久沒坐過商務艙了,看到兩兩一排的寬大座位還有些不習慣。
尤其這種兩個同排座位緊挨著、控制台在外側的座位格局,更讓他不舒服。
跟陌生人太近了。
他核對著座位號坐下,想等起飛後到經濟艙看看有沒有空座位。
不過商務艙的座位確實寬大舒服多了。
在會場站了一下午,燕知腰累,一往後靠住放鬆下來,又有點不想動。
他剛有點糾結一會兒到底坐哪,旁邊的人就來了。
燕知仰著頭看牧長覺放行李,「……」
「好巧。」牧長覺只跟他說了倆字,又接著到手機上忙去了。
行,至少是認識的人。
燕知累得要睜不開眼了。
飛機一平飛他就從包里掏了藥出來。
牧長覺大概買了飛機上的流量,一直沒關過手機。
等燕知喝藥的時候,他才出聲問了一句,「燕老師吃的什麼藥?」
他依舊漫不經心的,甚至沒轉頭看他。
「助眠的,」燕知說了一半實話,「防止暈機。」
牧長覺沒接著問。
燕知也沒力氣多說,咽了藥不到十分鐘就靠在椅子裡睡著了。
牧長覺的手機放下了,叫了空乘過來,「麻煩給我拿兩條毯子,謝謝。」
接了毯子,牧長覺先展開一條,給燕知蓋的時候碰了一下他的手。
冰涼冰涼的,一碰到熱源就本能地抓住。